瞿清冷笑:“我谢谢你,给我看这个盛况。”
季风拉着她的手,低沉的声音开了口:“不怪他,电话是我让打的。”
瞿清静静地等他的解释。
季风看着她,眼睛盯着,似乎有些许紧张和不悦:“你去哪了?这么久。”
瞿清看一眼身后的陈安梨,很快回答:“见安安,和安安吃饭,和安安逛街——逛到一半被你们的电话打断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低垂着眉眼,似乎氤氲着委屈。
瞿清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她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季风:“我才离开多长时间啊?我还能消失还是怎么?你不是要录节目的吗,都不忙吗?至于这么急着召唤吗?”
一干人都尴尬地沉默着,目光躲闪着。
陈安梨作为罪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站着。
等了等,季风松开她,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轻声开口:“我怕你……逃婚。”
这话一出,瞿清一怔。
周围人也跟着一愣。
等了等,她终于知道季风的担心了。
叹了一口气,瞿清抬手抓住季风划破的手指,有些无奈道:“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逃了。”
声音不自觉地放软,瞿清看着他严肃的脸和手上完全不符合性格的卡通创可贴,忍不住问:“疼不疼?消毒没有?”
季风在那边摇头。
她于是转身很自然的去找药箱。
没了瞿清在中间站在,陈安梨有些不好意思直面季风。
许久不见,不知道说什么,她看着季风左手上和瞿清一对的戒指,笑了一下开口:“恭喜。”
“恭喜。”
季风却同时开了口,对着她说了一样的话。
陈安梨一愣,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你和屿修。”季风解释得言简意赅。
陈安梨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收了目光。
看来她要重新审视一下陆屿修和季风的关系了,才在一起几天,季风已经知道了?
看着瞿清认认真真帮季风的手指重新消毒,又贴好了创可贴,导演组终于说了就绪,导播和跟拍开始进入取景。
瞿清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很好看的油纸伞,拉着陈安梨混在工作人员的位置,一个桥头上,站着看季风和几个明星拿着道具奔跑的画面,每个人后面都跟了跟拍摄影。
瞿清抓着从季风那里抢的折扇,本来就不热,她非自以为潇洒地挥着,把两个人头发吹了个凌乱,直把陈安梨吹得瑟瑟发抖。
周围都是粉丝的喊声,瞿清忽然偏头问她:“怎么样,怀念吗?”
陈安梨几乎是瞬间就明白瞿清问的是什么。
她是一个向来受不了一尘不变和规律的人,之前选择学校专业以及工作的时候,都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不得不说,虽然她的人生中没做过什么太过叛逆的事,但是她那颗渴望刺激和新鲜感的心始终都在支使着她。
陈安梨深吸一口气,点头承认:“有点。脱离的久了,我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这一年多,她一直刻意避开与从前相关的一切,尤其是陆屿修相关的事,很少再涉足娱乐圈。刚刚听着导演喊action,居然觉得有一股难言的激动和期待涌上心头。
瞿清看着她眼底期待,半劝慰半诱惑地问:“既然怀念,那就回来呗。”
她想得比较简单直接:“反正你已经和陆屿修在一起了,这不是刚好吗?还能光明正大盯着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们,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可以久一点。”
“再说了,”瞿清手酸了,换了只手挥扇子,陈安梨生怕她浮夸的动作打到自己的脸,抓着伞往一边躲,“都有我们俩作为前辈在前面吸引火力挨过枪子了,你俩的事再公布出去,可能骂名会少许多呢。”
这算是什么舍己为人的精神……
陈安梨被她逗笑,目光跟着不断跑远的身影拉远。
“看吧。”她说,“我还在考虑,等屿修回来了再说。”
陆屿修自己要不要在娱乐圈,继续走这条路,也还不一定呢。
这种综艺一般一拍就是一整天,因为节目规则公开。本身剧本成分就少,而且要让演员们自己竞技去求生,所以拍摄时长全看各位演员的发挥和运气。
一路看下来,笑点确实不少。围观的观众有些是当地居民,更多的是闻讯赶来的粉丝。
瞿清不停跟她吐槽那些用尽全力和计谋要“干掉”季风的人,一副恨不能上去替季风手撕对方的模样,陈安梨听得直摇头,时不时躲一下,以防瞿清的暗器伤到她。
一直拍到夕阳西斜,整个古城风情都衬托出来,陈安梨眯眼看着,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响。
与此同时,瞿清那边的微信消息也不停弹出来。
两个人双双低头看手机。
陈安梨看着上面陆屿修的号码,心底犹如被春季的风轻轻撩拨了一下,很快接起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