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和陆屿修在一起了?”瞿清敲着桌沿,一脸审视。
陈安梨清了清嗓,声音变小:“真的啊,这种事我骗你干嘛。”
对面的瞿清就冷哼一声,陈安梨吓得浑身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瞿清凑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开始给陈安梨重复她说过的话:“你不是说,他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孩子,你们是纯洁的合作关系吗?”
陈安梨怔了一下,对瞿清这种时候忽然好得超群的记忆力表示震惊。
她心虚又逃避地看她,小声辩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嘛……”
瞿清冷笑,继续给她打脸反击:“你不是还说,人家比你小六岁,四舍五入一下,差了整整一千年吗?”
……陈安梨真想穿越回去打死那个智障的自己。
“爱情不是无关年龄和时间吗……”陈安梨讪笑一下,小声辩驳,很快有了点勇气,快速补充,“这可是你说的啊。”
瞿清一双美目瞪着她,作势挥手,愤愤道:“真是话都给你说了是不是……”
陈安梨只好装无辜不知道,附和着笑。
想了想,她还是叹了一口气,真诚和瞿清坦言:“清清啊,你也知道的吧,爱情这种东西,很难说得准的。”
“我不知道。”瞿清还在气她不早开窍,直接不配合,“这顿你请。”
陈安梨一怔,两个人憋不住笑出声,她只能点头:“请请请,清清大佬尽管点,我为了你破产都没关系。”
饭桌上断断续续聊着。
其实陈安梨也知道瞿清的压力和动力。
网上没少报道季风和瞿清的事,到后面直接把季家的事捅了出来,话说得直白又不客气。
直接说瞿清一开始就是看中了季风背后季家的势力,想当豪门太太,才用尽办法凑到季风身边当经纪人,目的就是为了傍上她。
话说得难听,粉丝们蜂拥而上骂她什么的都有,瞿清也都忍了。
最后是季风忍不住直接站出来护了她,和季家站到对立面,这个事才算是压过去了。
瞿清面上大大咧咧风风光光的,但是依照陈安梨的了解,她是那种面上要强,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释放自己情绪的人。
酒没敢多喝,临近尾声,瞿清睨着她,提醒道:“安安,你可小心了,陆屿修的爸爸不是个简单角色。你和他又差了几岁,这个谁会对女大男小本来偏见就大,你的路未必比我好走。”
陈安梨深吸一口气,垂着目光点头,很快笑了一下,面上像是没在意一样。
她想了想陆远征那张脸,以及自己留给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顶坏的印象,脑壳疼。
陈安梨对陆屿修有信心,他之前的人生一直孤独着,和家庭对抗,和自己对抗,和整个世界对抗。
以她的了解,如果逼陆屿修做选择的时候,他真有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切选自己。
年轻人冲动可以,但是她不想陆屿修为了自己变成那个总是竖起全部尖刺时刻准备战斗,感受不到爱和拥抱的模样。
他之前的日子,已经孤独够了。
心里多了事,多少还是沉重了些。
两个人吃完饭,又绕着周围的商业街逛了一圈,瞿清接了个电话,要赶着回去,但是她似乎看不得陈安梨闲,愣是拖着她上了出租,两个人一起到了综艺的拍摄现场。
瞿清现在出个门也是生怕人认出来,一出门就把墨镜戴着。
陈安梨跟在她身边,一脸同情加无奈。
“靠,早知道当初我就听老陈的,自己出道了。”瞿清愤愤不已,“起码需要躲躲藏藏也是因为太红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太黑了。”
陈安梨本来同情的目光一下没崩住,被她逗笑。
秋水市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因为城市里保留了一半的古城风景,游人一年四季都趋之若鹜。一面是摩登的现代化大都市,另一面是古风的青瓦廊檐。
季风他们拍摄的综艺节目请了不少明星,男的女的都有,是一个分组竞技类的,在整个古城里设置了不少关卡和据点,可以借着地势,互相去“灭掉”对方成员的灯,最后生存时间最常生存人数最多的组获胜。
瞿清径直带着陈安梨绕过层层工作人员和围观粉丝,抵达了季风所在的拍摄点。
拍摄还没开始,导演还在那边确定机位。
化妆师正在给季风补妆。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古风长跑,颇有几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味道。
瞿清匆匆赶过去,绕着他看了一圈,拉着他的手抬起来上看下看,急得不行:“怎么了怎么了?伤哪了?”
一旁的化妆师和助理停着,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季风任由她抓着,抬起另一只手,有曲起所有手指,给她看贴了一个卡通创可贴的食指。
低沉的语气缓缓开口:“手指划破了。”
瞿清挑了挑眉,大有就此背过气去的意思。
她难以置信地深吸一口气,叉着腰,仰头看他和他身后的一群人:“手指,划破了,一个创可贴可以贴好的伤口大小。”
“这叫受了重伤?!”瞿清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哪个给我打电话的?这是多重的伤,生怕我晚来一步就看不到了是不是?”
身后一个小男生弱弱的举起一只手:“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