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此婚是我结 花匠先生 2351 字 9小时前

刑怀栩抿嘴一笑,在虞泓川因为尤弼然的玩笑略显尴尬的面色下,体贴地保持沉默。

春天总接踵寒冬而来,从未改变。

她下意识想将这个新秘密分享给康誓庭,可转念记起他如今应该坐在飞往澳大利亚的飞机上,或许正和段琥聊着她的过去。

这样想着,便觉得家里那张空出一半的双人床,也没什么难熬的。

☆、第45章 执念成魔

第四十五章执念成魔

刑怀栩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时,终于承认空出来的双人床,还是有些难熬的。

她起床给自己倒杯热水,想起冰箱里的牛奶,却懒得热。时间是夜里十二点,房子里灯火通明,她走到阳台眺望这座不夜城,心里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几个小时前尤弼然给她发短信,说王尧回国了,打赌这两天会来找她。

刑怀栩来来回回翻转手机,想起王尧不辞而别的那个秋天,又想起刑嗣枚总下意识要喊她姐却戛然而止的神情,还想起刑鉴修站在街角目送许珊杉的棺木渐行渐远的模样。

她想了很多,心境却未变,仍是淡淡的。

直到冷风吹得她手脚发凉,她才慢悠悠走回卧室,靠在床上开始看尤弼然早间送来的资料。

如无必要,刑怀栩不喜欢面对电脑,那些打印出来的资料便摊开大半床铺,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寻常人看一眼都要眼花,她却像翻小说一样,每回合每章节都是线索,密而不乱,繁而不杂。

她越看越精神,直到窗外天色由灰入白,她才恍惚有点睡意,侧身一躺,抱着被子直接入眠。

可能是睡姿不好,她睡得并不沉,还恍惚做了个梦,梦里风清云寂,隐约听到有人喊她栩栩,那声音饱含怒意,天崩地裂一样。

她挣扎着要去辨认声音,眼皮一撩,人却醒了。

客厅大门处传来铃声,反复响了许久,很有耐心。

刑怀栩起身,捂着落了枕的脖子,龇牙咧嘴去接保安室的可视电话。

保安彬彬有礼先致了歉,才说:“康太太,有位客人自称是您的朋友,他姓王。”

这儿的保安相当尽忠职守,但凡是生人,王亲贵胄也不许随意出入,他们的态度素来强硬,因此当王尧接过可视电话,刑怀栩理所当然感受到了他溢于言表的恼羞成怒。

王尧几乎怒发冲冠,“栩栩!”

这声久违的熟悉呼唤让刑怀栩有瞬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她摇摇头,又揉揉眼,才证实了王尧的身份,让保安放他进来。

挂断电话,刑怀栩去刷牙,恍惚间想起,梦里喊她栩栩的声音,似乎就是王尧——那么生气,那么失望,那么极力要改变什么。

几分钟后,王尧敲响刑怀栩家大门,一年多未见,他看上去黑了,也壮了,曾经眉清目秀的大男孩如今胸怀坚硬肩膀开阔,尽管盯着刑怀栩的眼仍旧不减依赖和无奈,但也初具男人规模了。

刑怀栩睡眼惺忪的,居然也倍感欣慰地点点头。

她本来以为王尧为被阻的事该发牢骚,可见面后他又像什么都没发生。

“你怎么了?”王尧有些惊讶,“是刚睡醒吗?”他下意识看手表,“都快十一点了。”

刑怀栩抚着额头,眼下青黑一片,“昨晚睡的晚。”她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两步后才发现王尧没有跟上来,疑惑道:“进来啊。”

王尧站在玄关,“没有拖鞋吗?”

这个家很少接待过客人,鞋柜里的室内拖鞋只有两双,一双刑怀栩的,一双康誓庭的。

刑怀栩的那双在她自己脚上,剩下那双,明眼人都知道是谁的。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王尧却很自然踩进康誓庭的拖鞋,并开玩笑道:“栩栩,以后来你家做客是不是还要自带拖鞋和碗筷?”

刑怀栩揉揉头发,嗤笑自己杞人忧天,“什么时候回来的?呆多久?”

“回来两天了,后天就走。”王尧坐到沙发上,仰头去看刑怀栩的时候,正好和她四目相对,“我是专程回来看你的。”

刑怀栩拢拢散乱的头发,没有接腔。

王尧神色黯淡道:“你妈妈的事……很抱歉当初我没有赶回来。”

刑怀栩摇头,“没关系。”

即使他回来,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是徒添伤感的人,况且,王尧难得主动离开,王家必定把握机会看牢他——这世上有那么多不愿打扰他的人,也不知是好是坏。

刑怀栩当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王尧却心有戚戚,暗中打量她的脸色,“这半年,你还好吗?你瘦了很多。”

“总会过去的。”刑怀栩微笑,十分坦荡地换话题,“你在国外怎么样?”

“挺好的,以前一直想学冲浪,现在已经玩得很好了。”王尧兴致勃勃道:“我还在我们学校的桥牌比赛里拿了奖,连你都未必能赢我了。”

刑怀栩不置可否,又问:“有和嗣枚联系吗?”

王尧摇头,“没。她的事我听说了……她现在还好吗?”

“有阵子不太好,现在看起来好一些,却总是独来独往。”刑怀栩说:“你既然回来,要去见见她吗?”

“不了。”王尧说:“她过去也是心高气傲的女孩,现在未必愿意见我。”

刑怀栩点头,也知道不可强求,“她会越来越好的。”

王尧瞥她一眼,微嘲道:“栩栩,你以为发生那种事后,我家还会接受嗣枚吗?我妈和夏姨关系再好,发生在她身上的笑话已经成了鸿沟,谁也跨不过去。我早就说过,我和嗣枚是不可能的,无缘也无分。你一心一意想撮合我和嗣枚,结果到最后,不也是你亲手拆散了我们吗?”

刑怀栩默然。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嗣枚多一些,否则为什么总看见嗣枚喜欢我,却看不见我不喜欢她。”王尧看着她,眼里在笑,眼底却有些冷,“说到底,我们都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自己的人生就算了,别人的人生就别想着照顾或搅扰了,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