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1 / 2)

沈楚楚又看到了他腰后的伤疤,这一次她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凸起的疤痕:“疼吗?”

他的身体微不可见的轻颤两下,嗓音略显沙哑:“好几年了,早不疼了。”

她想问他这伤疤是怎么弄的,却又不好意思打探他的隐私,唇瓣张张合合,终究是没问出口。

司马致像是背

后长了眼似的,漫不经心道:“作为储君,被刺杀是常事。”

虽然他解释的不多,沈楚楚却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储君之位给他带来了很多,像是权利或是人脉与财富。

可在得到的同时,他必定也会牺牲掉一部分。

他经历过许多次刺杀与暗杀,留下的这些疤痕,便是他得到那些的代价。

那么作为帝王,他又要牺牲掉什么呢?

沈楚楚沉默起来,她一言不发的给他上着药。

窗外的小雨依旧淅淅沥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心中各怀心思,安静的听着雨声。

与此同时,慈宁宫外有人打着油纸伞,挎着药箱子,被慈宁宫外的侍卫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的?”侍卫用长剑指着那人,不耐烦的问道。

云瓷冒着雨从殿内慌慌忙忙的跑了出来,手中的灯笼也被浇灭了:“太后身体不适,这是来请平安脉的太医,皇上也是知道的。”

侍卫狐疑的看了一眼云瓷,见她面色焦急,不像是作假,迟疑着将那人放了行。

望着那人又矮又瘦的背影,侍卫自言自语的低喃道:“这个太医是刚来的?怎么原来从来没见过?”

那人一进慈宁宫,扭头便伸手将云瓷砍晕了过去,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内殿,朝着太后的床榻走去。

第78章 七十八条七咸鱼

慈宁宫的内殿之中, 四处都摆放着夜明珠,十几颗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将殿内照的亮如白昼。

挎着药箱的男人,许是嫌弃药箱子太沉, 一进去便将药箱子甩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 在安静的殿内显得十分突兀。

他走到榻边,毫不忌讳的将被褥一把掀开:“贺柠,听闻你前几日咳血了?”

贺柠乃是太后的名讳,普天之下,连司马致都要尊称太后一声‘母后’,可见此人狂妄一般。

被褥掀开后, 只有空荡荡的一块玉枕,太后根本就不在榻上。

他皱了皱眉, 伸手朝着榻上摸去, 锦褥是凉的, 想来太后就没睡就寝。

“哀家在这里。”不咸不淡的女声, 在他背后响起。

他转过身去,看到了面色苍白的太后,眉间皱纹更甚:“你不是装的?”

太后听闻此话, 不禁轻笑一声。

往日她带上面具, 整日虚与委蛇, 却从未有人怀疑过她是装模作样。

可她前几日咳血,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装的, 就连那小皇帝, 也不再对她有一分信任。

既然他们都认为她是装的,那她便是装的好了。

见她不语, 男人也没有多问,他的眸光不经意间瞥到,她衣袖上沾染上了一滴墨水。

那墨水很淡,将她纯白的亵衣晕染上一小片灰印,显眼的很。

他刚刚展平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你方才在干什么?”

太后倒也没有隐瞒,她坐在离榻边不远的圆桌旁,手中捧着一杯热茶:“作画。”

是了,她曾经最喜欢的事情便是作画,那时她虽然身份低微,却也曾以画名动京城,惊绝一时。

后来陪嫁入宫后,她便不爱作画了,但一入深宫,怎由得她爱不爱的。

先帝生前,最爱看她作画,可先帝不是她的知音,她为先帝作画是为了活命。

待到她成了司马致的继母后,她划伤了自己的右手,从此她便再也没有碰过笔墨。

说起来,她也有十几年没有作画了,许是今日殿外下了绒绒细雨,她看着窗棂外黑漆漆的天空,突然就起了兴致。

男人抿唇不语,半晌才开口:“上一次在宝莲寺,你为何迟迟不对司马致动手?”

她在宝莲寺周围派了重兵把守,他不好亲自硬闯,每每派人入宫询问,她都是同一句话——再等等。

他见她态度强硬,也没说什么,只是静待佳音,可等到最后,她竟然一声不吭的把司马致给放走了。

她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司马致疑似染上天花,她就直接将司马致给扔到了宝莲寺里,那几日对司马致不管不问,怎么会不让司马致生疑?

司马致并非是傻子,便是以往信任她,出了这种事情后,若是再不醒悟,这皇帝之前就白当了。

她放他回宫,无异于是放虎归山!

回宫

之后,司马致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监视了她,还在皇城周围增添了侍卫把守,他想再联系上她,简直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