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三清晨,韩健刚起身,法亦还在为他整理衣衫,便有侍卫在外面传报说是有紧急军报传来。韩健不由一叹道:“却不知是否鲜卑人有所行动。”
法亦不言语,帮韩健把领口都整理好,才重新回去收拾床榻。看着法亦贤惠的模样,韩健感慨这次幸好带了法亦前来,不然在军旅中他一个人还是太过孤单寂寞,有时候心中有事都不知该对谁说,昨日在得到司马藉的“噩耗”之后,若非是法亦安慰他,他心中还不知会怎样的自责没有将老友早些带回江北。
韩健出大帐,外面传令官已经在等候,韩健接过紧急的战报,还要马上安排召开军事会议。这近乎就是他在北方每天要做的事,升帐、安排军中驻防事宜,查看各种军报,还有很多的烦心事,一天下来连睡觉都不能安生。
韩健的寝帐距离中军大帐有段路,中途他便打开战报看过,他很希望是得到司马藉没事的消息,但还是令他失望。战报太多,韩健一看制式便知道是北关告急的文书,在之前几天,鲜卑右部汗王的主力兵马在与苏廷夏所部展开交锋,是苏廷夏请求支援的战报。因为时间差,正好是韩健的中军尚未与鲜卑右部汗王的侧翼人马开战时,经过之前几日的交战,到七月十二已经将鲜卑右部汗王的侧翼全数歼灭,右部汗王的人马在缺少粮草的情况下,很难将苏廷夏所部一次吞掉,就算韩健不调派人马去援救,苏廷夏所部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陛下,这里有一封从洛阳的来信,是……宫中的贵人给您的。”韩健到中军大帐外,便有一名文官拿着一封信前来。信是铅封的,看得出很郑重,韩健却不知道“宫中的贵人”为何要通过文官体系来传信给他,想他已经离开洛阳有三个多月时间,这段时间里他也很记挂在洛阳城里的女眷,同样也记挂着那位连名字都不能说的“宫中的贵人”。
“知道了。”韩健把信拿过来,与之前所得到苏廷夏的求援信一起进到大帐内。此时将领得到传报只是零零星星过来,不过按照规矩的话,从韩健发出命令到所有非轮值的将领到齐,前后不能超出一炷香的时间。正好还有时间,韩健打开洛阳的来信,不由又是愁眉不展。
他也知道为何杨瑞不通过情报体系来给他传信,原来是韩松氏在洛阳闹出事端,擅自将一些杨瑞时期的老臣所拘押,而有些被韩松氏所看不过眼的老臣,人已经被杀或者被逼死。皇宫整个被韩松氏所控制,连杨瑞也不但不搬出原来的寝宫到了皇宫的偏殿,作为原来的魏朝太子,杨曦被囚禁在府中更好像是圈禁,而在之前韩健竟然没收到任何风声,显然是韩松氏封锁了洛阳往北方的通信渠道,故意要瞒过他。
韩健心头火起,但他还是要先收拾心情升帐议事。等议事结束后,韩健马上想召见大西柳,才想起昨日已经派大西柳南下,眼下他在北方无暇兼顾洛阳的局势,却被韩松氏在背地里搅风搅雨,而韩松氏已经僭越在动用洛阳的兵权,已经到韩健所能忍受的极限。
但这种事毕竟还是太过机密,韩健只能先回寝帐跟法亦商议,等韩健把杨瑞的来信给法亦看过,法亦也略带紧张看着韩健道:“郡王妃可是要加害……加害师姐?”
在杨瑞逊位后,法亦也没有进出宫门的便利,她也很识趣知道自己不再是杨瑞心目中的好师妹,之前法亦对她的拉拢完全是想笼络住韩健的心,她更不会自讨没趣去跟杨瑞攀亲近。而在韩健面前她更是很少提到杨瑞,眼下不知该如何称呼,只能以“师姐”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