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看到她?”张南眉头紧皱,喃喃自语,其他人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冷静整理一番思路,张南恍然大悟。
“我懂了……”张南面向老贾,“老贾,你应该还记得在上海的时候,有四个人,其中包括程秋娜的酒吧小姐妹,他们的脸皮被切割了。”
“记得。”老贾回道。
“这就是其中一个人。”张南指指躺在地上的女人说。
“啊?其中一个人?那么……”老贾懵了。
“不对,我说得不够清楚,这是其中一张脸皮,被这个女人利用,贴在自己的脸上。所以她的脸部没有和她其他部位一样变黑,你们注意看,其实她的脸很不协调。”
听张南一说,其他人立即蹲下身,仔细打量女人的脸,结果发现确实如张南所说,女人的脸有股不协调感,而且表情僵硬,五官扭曲。
张南伸出手,把女人套用的这张假脸慢慢撕下。
惨白的脸皮之下,居然还有另一张漆黑如碳,五官模糊的脸!
“这你妹的是谁啊?”烟鬼吃惊地问,下意识地望向李光明。
“你他妈看我干嘛,我哪知道她是谁?”李光明骂道。
“阿南,你说这女人会不会是于之言?”老贾问。
“很难说……”张南仍盯着地上女人的脸,却无法想象出她正常的面容,“还有一些疑点,我解释不清。但她是之前的黑烟女人,这个毫无疑问,她们身上的邪气一模一样。”
“黑烟女人就长这样吗?”老贾问。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这张脸,而且我觉得她跟那时候相比有区别……”
“不对啊!”黑皮不等张南说完便打断道,“你们不都说黑烟女人是个牛逼哄哄的人物吗?咋那么废啊?如果她真是于之言,难不成就这样死啦?这他妈忒搞笑了!”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张南冷静地说,“我记得很清楚,上次这女人跟我在长寿村斗法的时候,确实受了点伤,气息弱也正常,但她今天的气息不是一般的弱,而是相当相当弱,在她身上肯定发生过一些事。”
“能是啥事呢?”黑皮侧着脑袋问,“还有啊,她刚躲在那破屋子里干嘛,准备阴我们吗?”
张南思考一下说:“我看不像,我倒觉得……她应该是不想被我们发现,也许她在养伤,顺便监视我们吧。”
其他人基本认可张南的猜测,不想再多说什么。
“哎,别管她啦,反正都死了,我们还是找人要紧,现在怎么说?”烟鬼问。
“这破村子太大,上哪找人啊?”黑皮发牢骚。
“阿南,你说他们可能会被藏在哪?”老贾问。
“我认为长寿村一带的可能性最大,但也不排除在其他地方。”张南推测。
“说白了,就是瞎找呗。”烟鬼一笑,拍了拍手。
“要不这么的吧,咱们分成两拨人,分头找,你们觉得咋样?分成个三拨人也行。”李光明提议。
张南也觉得这么多人不用凑在一块,而且他特别想去一个地方。
“可以,我们就分成两组,我和你还有老贾一组,另外些人一组。他们负责在长寿村继续搜索,我们先去一趟扈村。”张南说。
“扈村又是哪儿啊?”黑皮问。
“就是长寿村的邻村,离这不远,我大概知道方向。我一直觉得,当年孙玉梅离开长寿村后,很可能去了扈村,因为经我打听,这一带比较荒凉,只有这两个村子,再加上是二十多年前,这种贫困地区的交通又非常不方便,所以她没太多选择。就算她最终是在其他地方生下孩子,也应该去过扈村。”
“嗯,有道理,那就这么着吧,我去开车。”李光明说。
旋即张南和老贾上了李光明车,其他人则继续在长寿村搜寻,有事电话联系。
长寿村与扈村距离不远,中间隔几座山,李光明不怎么费劲便找到了扈村。
走下车,一眼望去,张南发现扈村房屋稀少,地势陡峭,几乎都是烂泥路,看上去比长寿村的生活条件还差。村里人不多,互相间也不怎么说话,个个显得病怏怏的。
与长寿村不同的是,长寿村基本在平地,扈村却在半山腰上。一条曲折蜿蜒的小山路,将扈村房屋整齐地分割开来。
李光明把车停在一个倾斜度很高的坡上,如果不拉手刹,他都担心车会倒溜。
“我咋觉得这里人也有问题呢?瞧着每个人都古古怪怪的,难不成我想多了?”李光明问。
“我也这样觉得。”老贾说。
“一部分是心理作用,另一部分是这边的生活水平确实不高,民风也比较保守。从我的立场看,虽然这个村和长寿村离得很近,但这边的人完全正常。”
李光明和老贾一齐点点头。
他们就沿那条狭窄的山路,徐徐向前。
行走过程中,一只散养鸡从他们身旁的土坡上窜下来,把李光明吓了一跳,有个农妇赶紧过来,露出带有歉意的微笑,张南索性停住脚步,借机问道:“不好意思,我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人?”
农妇一脸莫名地瞧着张南,笑容骤然消失了,沉默了好久,干巴巴问:“啥人啊?”
“可以借个地方说话吗?”张南语气相当诚恳。
不等农妇回答,张南等人就挪步到路旁一株大槐树下,农妇犹豫片刻,只好跟了过来。
彼此站定后,农妇两眼一直盯着张南,显而易见,张南一身黑色的装扮是当中最奇怪的。
张南也对农妇打量一番,他发现这农妇看着老气,但顶多四十来岁,二十几年前的事未必记得那么清楚。
“啥事啊?”农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