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2)

强宠无道 歌疏 2916 字 18天前

这件事本来是要给阿璃一个难看,给顾臻一个警醒,结果,顾臻跟阿璃连话都不用多说一句,就被皇帝给强行镇压并打发了。

可这事不能就这样完了,陈宏还被缠着脱不了身。

“可是,皇上,不管这些信是不是出自顾侯之手,但的确是以顾侯之名。陈宏找上顾侯,出言不逊,也算是不知者不罪,看能不能从轻发落?”

陈宏的罪名若坐实了,他这世子位就保不住了。那岂不是让陈数有机会上位?陈数的母亲当年之所以会去世,其实跟她是有些干系的,陈数一直嫉恨着这一点,若真让陈数上位,陈国公府便再也不能成为她的依仗,那以后她在后宫只怕也会变得艰难。

虽然现在她怀了身孕,但皇宫这种,无论是怀孕还是产子,都是不容易的,无权无势,只要有心人稍稍动个手脚,就是一尸两命。

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这些艰险她如数家珍,断不能让自己再也变成这种被人随意拿捏的人。

贵妃倒是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良嫔,你是不是糊涂了。陈世子的事,不是皇上要罚他,而是他自己犯了事儿,东窗事发,纸包不住火了。这都是前朝的事儿,我们在后宫,就不该过问前朝,本宫通管六宫,此事早就告诫过各位姐妹,你怎么犯这种错?”

见陈良嫔还想说什么,皇帝脸色也不太好看,“陈良嫔,你如今有了身孕,就在宫里好好养胎,别瞎掺和外头的事儿。”

陈良嫔头一回吓出一头冷汗,如今只剩下只有告罪的份儿,哪里还能顾得上陈宏。

陈芝华面如死灰,为了这些不是顾臻写的信,她心心念念了数年,还让自己的弟弟和陈家摊上这些大事儿,她心里又恨又怨又气,却不知道该去恨谁怨谁气谁。

顾臻看了一眼那一匣子的信,心生一念,于是起身,将匣子亲手递还陈芝华,“我与陈国公府本无什么恩怨,这件事情既然说清楚了,我与陈姑娘也算两清了。”

看着自己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用如此冷漠又疏离的语气说出这翻话,陈芝华眼泪扑簌簌地下。

本来今天对皇帝来说是个大喜的日子,能看到顾母,还能看到顾臻以及阿璃还小阿昭,这是他盼望很久的团员的日子,却生生被陈家的事给毁了,看得陈芝华还在转头哭泣,便生出些不耐烦。

皇帝起身,“阿璃不是喜欢雪景么?乘着这御花园还有雪可看,正好与太夫人一起走走。”说罢便率先往外面去。

顾母抱着小阿昭,阿璃和顾臻扶她起身。

一行人往外走,崔茹月和江勉故意留在最后隔开陈良嫔和陈芝华,怕她们像上回在梅园时一样,背后害人。

陈良嫔又是气又是吓,心里十分不舒服,见皇帝完全没有体恤她怀有身孕的意思,突然捂着肚子,哀嚎了一声。

皇帝前脚都要踏出门槛,听得她这生哀嚎,又转回头来。贵妃关心道:“陈良嫔怎么了?”

陈良嫔捂着肚子,做出痛苦状,“许是动了胎气,不碍事,好生躺躺就好。”视线却有意无意地落在皇帝身上,无辜又可怜。明眼人一看就是装的,偏偏还要故作姿态。

其他人不好插嘴,皇帝今日着实厌烦透了,“那就赶紧回宫,宣太医瞧瞧。”说罢,毫不犹豫地出门赏雪景去了。

其实经过这么这折腾,谁都没有赏景的兴致,奶娘给小阿昭喂了一回奶,小阿昭就乖乖睡了,外面又凉,顾母便提议回侯府去。

皇帝再舍不得,也不敢留,让贵妃和淑妃代他送人,自个回了御书房处理公务。

这头方出宫,便有内侍急急来报:“两位娘娘,不好了,陈良嫔那边摔了一跤,太医说,孩子可能保不住!”

两人互看一眼,脸上倒没什么表情。这个孩子或许对陈良嫔而言,是她翻身的机会,但对她们而言,陈良嫔有没有这个孩子都不足以造成威胁。

贵妃淡淡挥手,“去通知皇上吧。将太医院的太医都请过去,务必保住孩子!”

听得这话的人估计都要以为贵妃娘娘重情义,但淑妃知道,对于没什么威胁的人,随便送送人情,顺道彰显一下她后宫之主的宽容大度罢了,哪里有什么真心。

出了宫,阿璃的心脏终于落回胸膛,这宫里她是再也不想去了,总感觉所有人的好好虚伪,不停的算计着,看着都嫌累,还是窝在自己的小窝踏实。

“你是不是偷了人家东西?”阿璃懒懒靠在顾臻怀里。

顾臻递还那只装信的匣子回来时,阿璃分明见他往怀里藏了什么东西,不用说,肯定是信。

顾臻掏出那封偷来的信,看到那并不算陌生的笔迹,终于明白过来。

“我这人特别厚道,看陈芝华错爱我那么多年,我便帮她捉一回奸夫……”

第96章

顾臻将顾母和阿璃送回侯府,便招来燕三十六,“陶恭此刻在何处?”

“午时递信过来在茗香居喝茶。”现在午时刚过,要一个时辰后才会再次递信过来。

“茗香居?”顾臻皱眉,总觉得他去茗香居没安好心。

顾臻立刻策马去了茗香居,方进门,便见陶恭从茅房方向过来,见得顾臻,陶恭似笑非笑地道:“顾侯怎么来了?”

“我有事与你谈。”

陶恭在前头带路,回到自己的雅座,顾臻看四处人来人来,说话有些不便,便提议:“进雅间。”

“何必呢?”陶恭一点没有配合的意思,反而笑道:“这个位置挺好,楼上楼下都看得清楚。”

顾臻心头一动,将陶恭多打量了一眼,在他旁边位置坐下,只见正对厨房过来的通道,所有上菜的人都是从那边过来,各色糕点饮品送到哪里也都看得清楚明白。

“陶兄找的这个位置还真好。”

陶恭瞥他,“在下山野流民一个,哪里敢跟顾侯称兄道弟?只盼顾侯莫拿身份欺压我这个平头百姓就好。”

听得这些话,顾臻是有些心寒的。他刚要启口说书信的事,便见陶恭肩头微微一抬,拿起杯子喝酒,眼睛却一直盯着下面某个地方。

顾臻迅速扫了一眼,这里视野很开阔,下面密密麻麻的宾客,根本无法确定陶恭到底盯着哪一个。突然,陶恭喝酒的嘴角微微一翘,顾臻便见楼下一名女子正端起一杯热饮,嘴唇已经放在了杯沿——这是赵阿三刚端过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顾臻捏起桌上的筷子激射而出,精准地打在杯子上,因为力道太大,几乎将整个背地平切。

汤汁洒出,那一桌人下意识地躲开,附近几桌也一时没顾上吃,看过来。

陶恭看李时,冷笑:“顾侯的手法还是如此干净利落,不,应该说比以前更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