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强宠无道 歌疏 2862 字 18天前

江勉反倒一愣,待不了多久?这是撩完就走的意思吗?他这跟阿姐出双入对的,阿姐的声誉岂不是被毁了?

转头,江勉找到顾臻,十分严肃地质问道:“你到底要不要娶我阿姐?若只是玩玩,休怪我不客气!”

顾臻笑:“这么说,你终于承认我是你姐夫咯?”

江勉气得俊脸通红,一时竟然说不上话来。

顾臻也不跟他闹,“待你阿姐能真正接受我的时候。”一想到那个孩子,顾臻就恨不得现在就将母亲接过来,共享天伦,这样,他总算有个完整的家了。

当晚他便写了家书,让母亲提前过来跟阿璃相处一下,培养培养感情,但信中并没提及阿璃,只道是念母心切。

从来没被宝贝儿子需要过,太夫人一看到这封家书哪里还坐得住,赶紧收拾采办东西,准备去看独在异地他乡的宝贝儿子。

龙椅上那位得知此事,胡子气得打结,那个小混蛋何时学会这一招了,竟然用这样无耻的方法跟他抢人!

第40章

陆焕之是到上巳日才到蜀地,阿璃的玉米苗早已移栽到山上,长得一片欣欣向荣,顾臻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果树,桃、李、杏、枇杷、樱桃,在堤坝上种出一大片。堤坝临水的一面筑了围栏,用青石砖铺出一条四尺宽的小道,道路两旁种满了樱花。

光是想想,过上两年,樱花盛开,果子成熟,这片人工湖将美成什么样。

阿璃当然没这闲钱搞这些讲究,只是晚上睡了一觉,翌日起来,青石路已经从湖边穿过茶园,铺到了宅子大门口。

阿璃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花,几条她常走的道都铺上了青石砖,从宅子高出看出去,偌大的四明山便被这些青石路分割成了园圃,仿佛哪个富贵人家的后花园。

阿璃看得啧啧出声,不愧是三镇节度使啊,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看那头还有人在铺下山的路,阿璃跺了跺足有半尺厚的石板路,石板路下面铺着碎石,夯得可真结实,完全不用担心滑走。

“你这样铺路不觉得浪费吗?”

“这山地一下雨路上就全是稀泥,怎么走?你看看,我的的鞋子脏成什么样子了?”

阿璃好想翻白眼,你打仗的时候,身上难道还能干净?穷讲究什么?修路的钱大概都快够她买一个庄子了。

顾臻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我要出门几日,你好生待在庄子里,别乱跑。”

阿璃听着这话怎么有些怪异的,待顾臻走后,她忍不住将顾臻近来的行为思忖了一遍,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啊。她摸摸肚子,现在要看不出真的不容易啊,顾臻这种体贴似乎是从柳树村回来就这样了,莫非他早就知道了?

于氏敲门进来,斟酌了一下,启口道:“我看这位顾郎十分贴心,上回离开时怕你挑食还刻意教我怎么做你喜欢吃的口味。这回离开,又千叮万嘱让我看着你别乱跑,前些日子下雨,路滑,你差点在茶园摔倒,吓得他脸上血色都没了,我跑了几步,才发现他没动,那个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转头就铺了路……”

“奶娘你是不是想多了?”

于氏握住阿璃的手,非常认真地说道:“奶娘也观察他很久了,这孩子,不错。”

阿璃突然有些迷糊了,顾臻真有这么好?

“奶娘,你是不是被他骗了?”

奶娘怎么对他印象这么好?这很诡异啊?明明那个混蛋嘴巴又损,还霸道,身为客人,都不曾尊重一下她这个主人家意思。若不是她为人大度,又知恩图报,早将他赶出去了。

于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道:“我知道陆焕之伤了你,但天下,不是没有可以托付的人。如果是担心未出世的孩子,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陆焕之不是回乡祭祖吗?不如……”

阿璃立刻打断了于氏的话,“我之所以瞒着,就是不想陆家的人知道!”阿璃不知道上回杀她和害孩子的人是谁,但陆焕之以及他的妻子清平公主是有很大嫌疑的。

于氏一下犯了难,“如果是这样,不如找人收养?我只是担心你这身子瞒不住,是不是该回避回避?我老家还有个叔叔,那里……”

“没必要!”

“……”

“奶娘不必担心,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于氏看着阿璃的肚子,这孩子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她一旦决定了,别人怎么劝也是没用的。只是希望这次陆焕之祭祖别再来惹这孩子伤心。

上巳日那日,陆焕之回乡祭祖,江陵城有头有脸的都拖家带口去城门迎接,连百姓也都丢下手中活计去瞧热闹。

开国这么多年,江陵城就出了这一位状元郎。陆焕之曾经是江陵城的骄傲,虽然他被派到边远的临沙县为官,苦守三载,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衣锦还乡,自是风光无限。

陆母坐在舒适宽敞马车上,挑开帘子,看向外面夹道百姓,眼神透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和高贵,头颅高昂,下颌微抬,即便是透过帘子看人,也像是从眼皮子底下露出的光,教人不自觉地低了一等。

几缕银丝像糖霜一样落在鬓上,没有折损她的容颜,反倒增添了几分气势。

“阿毛!”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陆母脸上肌肉僵硬,定睛看去,只见曾经的街坊陈婶正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在所有敬畏的目光中,这个穿着粗布麻衣,围裙上沾满油污,脸上毫无自觉洋溢出的热情笑容,仿佛他们还是那个要靠他们接济的孤儿寡母一般。

冷风不自觉地从陆母眼底拂过,那头与陈婶熟识的街坊赶紧拉她,怕她触怒了官夫人,似乎还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陈婶笑容便有些尴尬了,看过来的眼神也开始躲避。

陆母怎么可能任由他人污蔑她的名声。

“停车!”

前面骑马的陆焕之下马回身,“母亲有何事?”

“扶为娘下来,没看见你陈婆婆也在那里吗?”

陆焕之环望四周,果然看见了陈婶,冲她微微点头,扶了母亲下车,母子携手过去。

与在马车上截然不同,此刻的陆母笑容温和可亲,一身衣服雍容华贵,自然没人敢靠近。她缓步行来,贱民们纷纷后腿数尺,这跟她最穷困潦倒帮人倒夜香时,他们也这般,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她遭了无数白眼,如今,却让人高攀不起。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些曾经瞧不起他们的人,如今大概正想找个缝隙钻进去吧。

陆母直接走到陈婶身边才停下,笑道:“陈婶别来无恙?”

看到她并没有嫌弃自己,陈婶笑得更开心了,“我都说了吧,阿毛还是以前的阿毛,你们瞎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