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拿就去拿。”闻父面上神色淡淡,不给她拒绝的理由。
叶梵声走了出去,给了她个安心的笑,缓缓合上门。
闻天语愤愤地走进书房。
——
一路下楼,家家户户可见阳台装饰的彩灯,人影憧憧,热闹非凡。
叶梵声冷着脸,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树下,穿着藕粉色呢子小短裙和白色上衣的女人。
她裹了围巾,脸颊还是冻得有些红,看到叶梵声,兴奋地招了招手。
“樊声。”
叶梵声没有回,站在和她隔了两步远的距离,冷冷地开口:“你想干什么。”
方莉娅脸上一瞬间显出几分委屈,她缓缓走近了些,叶梵声嫌恶地皱起眉。
她有些讪讪地停在原地。
“樊声,我只是单纯地想跟你说句新年快乐。”
方莉娅咬着下唇,心底里的委屈和不甘不断升腾而起,“阿姨她……很伤心。樊声,她是你妈妈,你不可以这么绝情。”
“我说过,别叫我名字。”叶梵声的目光冷冷地,比划过脸颊的冷风还要刺骨。
方莉娅死死捏紧冻得几乎僵硬的手指,指甲嵌入手心也难以察觉。
她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和苦,一直受尽宠爱,为了这个男人,除夕夜等在冷风里,现在却还要遭他冷落。
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心里的怒意达到一个顶峰。
方莉娅笃定了主意,又往前跨了一步。
她弯唇,尽量使自己笑得得体,不再卑微:“樊声。叶阿姨和我爸商量好了的,如果今年我们毕业就订婚的话,我爸会全力资助阿姨的工作室和画展,而且两家公司也会合并。强强联合,意大利还有国内三分之一的市场都会被我们垄断。而这些,将来都是我们两个人的。”
她把优渥的条件摆在他的眼前,不再像以前一样等待他感情的垂怜。
她只想要得到他而已。
“那个时候,你会是站在时尚圈最顶端的男人,是最有财富最受瞩目的设计师。樊声,这些她给不了你的。我才可以帮到你。”
——
闻天语进书房烦躁地晃了两分钟,随手拎了本书就出来了。
愤愤地往闻父怀里一扔。
闻父拿起来一看,《金刚经》。
他无语地抬头,“让你拿的是兵器谱。”
“看什么兵器谱啊?大过年的看金刚经冷静一下。小心上火。”闻天语进厨房绕了一圈,很快拎了个瓶子出来,急匆匆地出门去,“我去打酱油。”
闻父淡淡地瞥她,“满的。”
闻天语垂眸看了一眼,然后回厨房里,咕咚咕咚往洗碗池倒了大半黑汤,走出来,得意地晃了晃。
“现在空了。”
没等闻父再阻拦,闻母出来喊他,“行了别坐那看书了,看了半辈子还不够?过来帮我剥蒜。”
闻天语趁机闪身出去了。
外面的冷空气一下子拍在脸上,把所有热气吹散,冷得闻天语哆嗦了一下。
她往围巾里缩了缩,隔了一棵树,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
——
方莉娅说出那段话,然后就看着叶梵声的表情,噤了声。
就连他冷着脸的模样,她也近乎贪恋地看着。
自从意大利初见倾心,这个话少而且待人疏离的男人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越是清冷,越想要征服。
想让他为她着迷,痴狂。
却不想,自己先一头栽下去。
她为了他回国,在这陌生的城市和学校呆了四年。
这么多的付出,不能平白就给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夺去。
方莉娅死死掐着手心。
她算什么,要跟她争?
叶梵声眼眸危险地眯了眯。
他忽然就弯着唇角,讽刺地无声笑了下。
下一秒,眸中的寒光毕现,“你算什么东西?”他一字一顿,清冷的声音冷到骨子里,“也配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