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鹿禹稱忽然弯唇看她:“那为什么说是骗?”

她忽然哑口无言。

被鹿禹稱套进一个逻辑怪圈里。

对啊,她说得每句话都属实,可她也确实骗了他。

是为什么呢?陆之暮想了好久,觉得,大概是,她一开始说这番真心话是带着骗他的不良动机的,是出于骗他的目的的。那么过程中不论说了多少实话,都算是骗的。

不等她再反驳,鹿禹稱向她走了两步,高大的身体忽然又在她的小沙发面前蹲下身来。

眯眼审视着她绑着石膏的脚,许久后抬头:“脚还痛吗?”

陆之暮一愣,猛地摇头。

这阵子有他,她几乎脚不沾地,根本没有疼的机会。

鹿禹稱又不放心地看了一阵,缓缓点了头:“那明天去医院,把石膏拆了吧。”

陆之暮被他这么一提醒,算了算日子,还真到那个医生说的拆石膏的时候了。眼眸倏地睁大:他怎么比她自己还记得清楚。

刚准备点头,猛然想起自己肩上的责任,陆之暮在他起身的瞬间拉住他睡袍的衣袖,可怜兮兮:“后天去拆行吗?”

鹿禹稱偏头看她,想了一下,回她:“他明天下午才能到,上午去拆石膏,来得及。”声音低沉,带着细碎的颗粒般的轻微沙哑。

陆之暮准备了一大套的说辞突然派不上用场。

她愣怔地扯着鹿禹稱的衣袖,舔了舔唇。

鹿禹稱是这样聪明,他在这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只要他想,她在他面前如透明人一般容易看透。

可他今天耐心地配合了她拙劣的演技。

有什么东西隔着雾气向她招手,陆之暮看着鹿禹稱黑亮的眼眸,忽然唇角上扬:“鹿禹稱,我真的没骗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可以,想要见见你的父亲。我也真的好久没有见过父母了。”

陆之暮的手指收紧,攥得更用力:“从我17岁父母过世起,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鹿禹稱,我知道我这样讲有些多事甚至可笑,”她吞咽了一下,透露了几分紧张,“如果父母们没有十恶不赦,那么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尽量不要错过了。也许某天真的会遗憾。”

鹿禹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瞬不瞬地侧眸盯着她。眼睛黑亮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