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恪对土话虽不像刚来那般懵懂,但这群渔民群情激奋下,语速飚的飞起,本就一知半解的李斯恪更懵了,只觉得头痛欲裂,忙叫跟来的衙役将两边人分开。
临县的知县,一见李斯恪过来,像是看见了救星般,赶紧过来搭讪。
“在下敏和县县令,岳东来,您便是吉安县的父母官了吧?”
李斯恪赶紧回礼道:“不敢当,下官正是吉安县县丞李斯恪,见过县尊大人。”
“你我都是同僚,又是临县,不必如此客气。”岳东来将李斯恪扶起,态度很是热情。
二人寒暄之后,便合力将海边的渔民安抚下来,叫出当地的里长仔细问清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吉田和吉浦两个村子,与敏和县敏安村正相邻,几个村子常就海上打渔争执,恩怨是好几辈人传下来的了,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李斯恪听得一阵头大。
南边这些村子里,常以宗族势力为主,若是一家受了欺负,往往全村出动替他找回场子,有时声势浩大,连衙门也无可奈何。
李斯恪心有戚戚然,一时也难住了,几个村子的里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实在不好决断。毕竟要是一个判不好,惹得这些人围堵衙门示威就不好了,自己可不想因为这个名垂吉安县的县志。
李斯恪犹豫不决,想要求助临县的县令,没想到一抬头就见对方正一脸求助的望着自己,本来想示弱的李斯恪,瞬间就把话咽了下去。
“咳,你们几个村子纠葛时日颇长,本官无心听你们扯皮,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倚老卖老,更不要想着本官是外地人,断不了你们这些杂事!
快要过年了,都老老实实的,不要挑事!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不然本官就将这一片海域封了,你们另谋生路去吧!”
被李斯恪板着脸,一顿连唬带吓的呵斥,这些挑事的渔民顿时就老实了。在底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敢吱声,生怕李斯恪真发火断了他们的生路。
今年李斯恪带来商队,让大家伙儿腰包鼓鼓的事就在近前,谁也不敢,也不想得罪这位财神爷。
几个村子的里长,本就是因为今秋海货赚了钱才起的争执,因此鼓动村子里渔民互相挤兑,没想到竟会惹出这般大的动静,此时也是后悔不迭。
李斯恪见他们脸色不断变化,就知道自己一番连消带打的狠话,镇住了他们,于是便缓下神态,同他们细细分说。
“既然你们都无意见,那本官便说说自己的办法了。”
“但凭大人吩咐。”众位里长拱手回话。
李斯恪看了岳东来一眼,见他没有异色,便开口道:“本官知晓你们的难处,但近海鱼虾总有极限,虽说你们都靠着这片海域吃饭,但几个村子连番捕捞,怕是这片地方也留不到你们自己子孙那里。”
几个里长脸色一凛,不由更加聚精会神听李斯恪说话。
“你们相邻的几个村子,捕捞海货的片区总有重叠,不管是对渔业,还是对你们自己,都是涸泽而渔,不利长久发展。因此,往后你们或是分日子单双捕捞,或是由着衙门分出界限捕捞,总是像今日这般械斗,是决计不允许再有!”
“若是,你们再逞凶斗狠,本官便不会再联系商队进来买卖,你们就还是像以前那般自给自足的过穷日子吧。”
“小的不敢,还请大人怜悯!”里长们赶紧跪下求饶。
见他们失了气势,李斯恪这才说:“若是你们无异议,便先按照本官的吩咐先写出了章程来吧,以后各凭本事吃饭,不要再把精力浪费在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上。”
“是!谨记大人吩咐。”众人答道。
事情处理完后,李斯恪不由一阵虚脱,一个上午没进食,体力有些撑不住。
正要抬脚走人,临县的知县却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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