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解释清楚。”
……
随着疤子的叙述,阮婉是越听越囧,到最后整个人都快扶墙了。不久后,她跟着疤子走进了外层办公室,在这里办公的是沈子煜的助理。他抬头见是疤子,见怪不怪地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就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如若是其他人来,他还需要通报下,不过这位的话倒是无所谓。
疤子也是习以为常地径直走到里间办公室的门前,敲了几下门后,他抬起手将它打开。
“沈少,你看我带谁来了。”
阮婉进去时,只看到沈子煜这家伙正背对着门坐在办公桌后的靠背椅上,听到疤子的话,他没有回头,只是问:“谁?”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听来有些疲惫。
疤子却是没有回答,而是对阮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关上门后,他又不放心地凑到助理身边说:“肖平,这段时间千万别打扰沈少啊!”
“?”
“大嫂来了!”
“……”
“算了,我到门口守着去!”
说完,疤子屁颠屁颠地跑到外门口戳着去了。
与此同时——
沈子煜耐心地等了一小段时间,却没能等到疤子的回答,这原本也没什么,只是刚才的事情让他心情有些不太好。他难免加重口气说了一句:“说话。”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了脚步声。
嗯?
疤子的脚步声有这么轻吗?
本能觉得不对的他一侧头,下一秒,呆在了原地。
阮婉看着傻乎乎的某人,不由笑了起来:“发什么呆呢?”
“婉婉?”沈子煜连忙从办公椅上跳起来,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想伸手抱住她又硬生生止住自己的动作,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沈子煜双目炯炯地看着眼前的人,“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阮婉微侧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她不是胆怯害羞什么的,只是这家伙的眼神真的是侵略性太强了,以至于有时候她居然觉得给他套上个“项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否则总担心他会下一秒就扑过来叼着她脖子回家准备开餐了,实在是……
“疤子带你来的。”
“嗯。”
“午饭吃了吗?我让人去——”
“我当然吃过了。”阮婉打断了他的话,反问,“倒是你,吃了吗?”
“额……”
“果然没有。”阮婉一看他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一切,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婉婉!”沈子煜一惊之下,直接将那些顾虑抛诸脑后,伸出手就从后面将她抱住,用双臂牢牢地锁住她的身体,不肯轻易放她离开。
“放开。”
“不放。”
“……你放开。”
“婉婉。”沈子煜知道这个时候硬抗只会让她更生气,更凭借本能和这些天的相处,知道她最吃哪一套,“你第一次来看我,别这么快走,再多陪我一会,好不好?”
阮婉听着某人无赖的示弱话语,心想这家伙还真是越来越娴熟地掌握了“撒娇卖萌”的真谛,她颇为无语地回答说:“你不松开我,我怎么去找疤子,让他帮你买份午饭回来?”那家伙身为“沈二少的忠犬”,八成就戳在外门口呢。
“啊?”某人呆住。
阮婉叹了口气,侧转过头瞪了某人一眼:“抱够了没?够了就松开。”她哪是那么容易生气发脾气的人,明明是在关心他好吗?就算要收拾他,也得等他吃完饭。
沈子煜很想说“永远都抱不够”,却也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连忙松开她,说:“你坐一会,我直接打电话给他吧。”
“也行。”阮婉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眼后,坐到了沙发上。
沈子煜打完电话后,也走过来坐下——开始坐的有些远,他想了想,又往她身边蹭了蹭,继续想了想,再蹭了蹭,直到两人间只有一只手的缝隙,才算满意。然后就开始低着头偷眼看,暗自觊觎着她放在两人之间的那只手。
过程中,阮婉一直抿着唇,抑制着喷笑的冲动。嗯,他现在已经很郁闷了,她还是不笑他了。
“沈子煜。”
手正努力从自己膝头往下滑的沈某人顿时一个激灵,正襟危坐:“什么?”
“听说你最近请了很多‘高人’来?”
“……”他听她这么一说,哪里不明白是谁“出卖”了他。他暗自骂了疤子一通,口上却说,“是。”说完,他苦笑了下,侧头问她,“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阮婉注视着沈子煜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孔,心中叹息,可笑?也许有吧。但更多的,却是心疼。她抬起手,抓住他放在膝头的那只手,与之十指紧扣,然后才低声说:“刚听到的时候觉得很不科学,但是……我们的遭遇本身就不科学吧。”重生这回事,原本就违背常理。所以,世界那么大,说不定就存在着其他同样“不可思议”之人呢。说到底,他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解开心结,为了……她。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子煜握紧心爱女人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我知道这一切很可笑,但也必须做来试试。”万一呢?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甚至于百万分之一的概率,他总要试一试。哪怕不成功,至少也知道此路不通。至于被人嘲笑“脑子坏了”之类的事,压根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和她比起来,那些都不值一提。
“嗯。”阮婉点了点头,“你说自己会给我带来噩运,但我事后一想,会带来噩运的人也许是我也说不定。”上辈子,陪在她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然后她也死了,还顺带害了沈子煜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