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直到李伦推门进来:“昨天最终的销售数据你看了么?”

覃牧川才抹了一把脸:“哦。”

李伦很兴奋:“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很多,没想到晚上八点后还来了个大高峰,货架好多都空了,采购那边还得加大力度。哦,还有,美利那边果然就炸了,谈判不成,昨天开了车过来抢我们的货。”

“让他们抢,一大件也有几块钱的利,直接和他们说,如果条件谈不成,那要我们调价也不可能,以后美利系列都走这个价,他们若想要,我们拉一车过来,不进卖场,直接拉进他们仓库也可以。”

“这么强硬?”李伦笑,“不过我喜欢。哎呀,好久没有跟人打过价格战了,感觉怎么就,这么美妙呢?”

覃牧川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了?看起来你情绪不太对啊。”

两人相处得久了,覃牧川虽说以前也有些喜怒不太形于色,但今日,他的情绪反常得还是很明显。

覃牧川微垂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的游戏玩够了吗?玩够了,我想余姗可以走人了。”

李伦说:“为什么?她干得挺好啊。”嗤笑一声,“喂,不会是你家那位吃醋了吧?啊,不对,若只是吃吃醋你不会是这样子……她跟你直接提分手了?”

覃牧川的脸黑了,看着李伦。

李伦没心没肺的,笑:“啧啧,真是小气。所以我说你这是何苦,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还得被管东管西的,不受罪么?”

覃牧川语气淡漠,回他:“李伦,你真觉得你现在的日子过得舒服吗?今日醒来,不知道明天床上躺的是哪个女人,这样,真的就自在?”

李伦的脸也僵了。

只是这种问题,覃牧川才不想和他多讨论,见仁见智的事,没有必要争个结果,他直接下了自己的决定:“你要是真怜香惜玉,不妨亲自去和她说辞职的事,要是不能,我会让人事部直接下通知。”

李伦问他:“她才做出舍身保护公司财产的举动,你这转头就辞退了她,确定不会让人觉得公司凉薄,然后寒了其他员工的心么?”

覃牧川:“所以,靠你了。”他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只要你想,你有一万种办法可以让她乖乖离开。正所谓,你起头的游戏,流着泪,麻烦你也要把它玩完。谢谢。”

李伦:……

他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55章 不甘

李伦一走,覃牧川就给黄敏敏打了个电话:“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黄敏敏过来,覃牧川背对着她坐在大板椅里,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

“覃总。”

他点点头,示意她坐。

“有什么事吗?”

覃牧川跟她谈事都是开门见山,今次也不例外:“这边已经开业了,人事的工作基本已上正轨,我想着,把你重新调回去。”

这是应有之义,黄敏敏本来就是筹备期间借调过来的。

只是这个决定,多少还是来得快了一些,她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她犹豫着,“人事这边连个负责人都还没有呢。”

其实人事要找个负责人并不算难,辰星在这个职务上开出去的条件不差,关键是黄敏敏卡着,一直就没招人。

覃牧川对此不知道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淡淡地说:“有个人事经理,过几天会来报到。”黄敏敏正想说,那我等他到了再走吧,只听得面前的人又说,“今明两天你可以先跟简明交接一下。”

简明是覃牧川的助理,开业最忙乱的时节,他居然把他调过去主管人事……

黄敏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脸胀红着站起来:“我知道了。”

走到门口,到底心有不甘,又回过头问:“为什么?”

覃牧川拿起电话正准备拨给简明,闻言顿了顿:“什么?”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淡淡地说,“你来这么也有很久了,那边刘店一个人顶着压力也大……”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黄敏敏有些粗鲁地打断他,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地调整了一下,又和缓了些口气,“或者,我应该问,我能不能申请调到这边来?”

“调来这边?”覃牧川有些惊讶,“为什么?你家都在那儿,就算我同意了,老唐也不会同意的吧。”

老唐就是余姗的丈夫,是辰星的供应商之一,在覃牧川还很式微的时候就和他一起合作,风风雨雨也算是老交情了。

黄敏敏却并不喜欢提到这个人,她再次打断他:“不要跟我提他!我只想问,如果我申请,你同意吗?”

覃牧川沉吟了一会,说:“不会。”他看着她,“我得对你的家庭负责任,让你们长期两地分居,不是我愿意做的事。”

“所以,只是为了老唐?”

这是个陷阱,覃牧川没答。

黄敏敏没有等到任何答案也并不失望,她走过去,重又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望着他:“如果是为了老唐,我觉得还真没必要,也许没有我在身边,他会更快活。”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在外面做的那些烂事,睡小姐,包小姑娘,呵,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只不过是我不想罢了。”

关于这一点,覃牧川还真是无话可说,他们两口子的事,他从来就不掺和,但并不代表,他就赞同老唐做的那些事。

他沉默了一会,说:“如果你不满,你可以和老唐提,调到这边来,并不是解决之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黄经理!”

黄敏敏滞了一下,她笑起来,笑容有点惨淡:“所以我如果我再次说出口的话,你会辞退我吗?像辞退余姗一样,把我也辞退?”

覃牧川叫她进来之前,她遇到了李伦,他们一起共事得太久了,李伦对她几乎已不设防,他们处得像兄弟,像朋友,她问什么,他都会老老实实告诉她。

只有覃牧川,也只有覃牧川,不管她这些年表现得有多么淡然,多么平静,他都一直刻意地同她保持着距离,除了公事,私事上多一字都不会和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