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荣六姑娘说想去看胡杨林,陆大人就带她去了。”
赵琰的脸色简直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陆青山真是好样儿的,今年都别想看到他家主子给他好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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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因为赵玹的纠缠一夜未眠,加上一整日的赶路,所以来到军中的第一夜睡得极沉。人人都说军中条件艰苦,可阿凝觉得,这里如今是最能让她安心的地方。
胡杨林,是赵琰曾经在信里和她提过的。他那时候还特地画了一幅画,送去了京城。
漫漫荒原,浩浩朔风,大片大片黄绿色的林木在静谧的湖边蜿蜒,枝干弯曲而遒劲,树叶细小又深浓。
那幅画让阿凝印象深刻,她曾经照着样子画过多次,也没办法画出赵琰笔下的那种雄浑壮丽之感。所以她想亲自来见识一下。
这可是殿下的心头宝,陆青山和陈匀一样,自然是她想要怎么就怎么。
两个人骑马骑了一会儿,果然在苍茫辽阔的荒原上看到同赵琰的画中一模一样的景致。
阿凝这会儿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这样苍茫壮丽的景象,也只有这里有了。她骑着马,穿过大片的枝叶青绿的林木,绕过那片碧透的湖泊,望见前方无边无际一马平川的原野,兴奋极了。
“陆大人,我可以去里面瞧瞧么?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吧?”她指了指前方的莽莽苍原。
军中没有女装,阿凝自己没有带衣裳,至于给士兵穿的衣裳,就算是崭新的,陈匀也不敢拿给阿凝穿。所以阿凝此刻穿的还是自己那身,夜里洗了一回,如今虽然有点潮湿,但好歹干净了。
长长的淡蓝色裙角在风中飞扬着,少女明眸皓齿的绝色容颜在苍渺荒原的背景下显得生机蓬勃,眸中的璀璨光辉让天地都瞬间失色。
陆青山赶紧低了头,心头默念一句罪过。
这才回道:“当然可以的。姑娘放心吧,蛇不是哪里都有的。”
方才带她来胡杨林,她也一再问会不会有蛇,要是有就不看算了。陆青山不明就里,不明白阿凝为何对蛇这样惊恐。
阿凝正欲骑着马飞奔起来,忽然听见远处一声喊。
“给我停下!”
她转头,看见沿着湖边御马奔跑而来的男子,远远瞧着,身形挺拔如松,眉目俊美异常,让她心头一动。
她笑起来,却转身骑马跑得更快。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可那个窈窕的身影却继续往前奔跑着,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停留的意思。
她的墨发随着草原上的风飞扬而起,与记忆中一样纤细柔软的身形,就在前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的马儿是跟着他多年的,大约也知道此刻主人心中的焦急,风驰电掣一般,很快就与阿凝的马并驾齐驱。
“停下来!”男子喊了一声,语中满是急切,甚至因为迫切的心情而生出几分粗暴。
结果人小姑娘偏要逗他,偏头朝他笑道:“我不!”
她就是这样,总是把人折腾得心肝脾脏都在纠结燃烧时,她却没人事儿似的,用那张漂亮得让人生出嗜血般占有欲的脸蛋儿,朝人笑得倾城绝美,璀璨无边。
赵琰心里简直堵得不行,心道她这是找打吧?好,今日就好好让她见识一下他的手段,好叫她对他生出点畏惧来。
阿凝又狠抽了一下马儿,即将与赵琰的马擦身而过时,赵琰的身子忽然一跃而起,朝阿凝的马扑了过去。
“啊!”她惊呼一声,腰身已经被人铁箍般掐住,灼热的男性气息骤然将她包围,沉重的躯体忽然压在她的背上,她哪里经得住?身子一歪,就从飞驰的马上掉了下去。
他紧紧抱着她,一起落到了连绵无际的如茵草原上,恰逢一处缓坡,二人一同滚了下去。
陆青山远远瞧见这一幕,原本还担心着要不要过去看看,但瞧着脚底下厚重的草地,又放心了。
这会儿要是敢过去,绝对是不要命了。他还在就在此处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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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末夏初,便是在此春风不渡的玉门关,地上的草色也如茵茵绿毯,透着蓬勃的生机。草原上起伏的曲线温柔而绵延,仿佛一首柔和安详的乐曲,带着缱绻呢喃。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把身下的少女全部笼罩住,双唇粗暴狂野地啃噬着那张樱桃般甜美可人的小嘴。
来不及说任何语句,他只能用最直接的动作来表达内心的汹涌澎湃的感情和刻骨蚀心的爱念。
少女自愿接受着他源源不断灌入的气息,仍然是记忆中的清冽,却又比记忆中更加浓烈和汹涌。仿佛一阵阵巨大的海浪,把她彻底淹没了。
什么都远去了,只有彼此的存在。
狂风暴雨般吻,仿佛再也停不下来。赵琰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动作前所未有地暴戾,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眸光幽深浓黑宛如暗夜礁石,带着隐隐的血红。
她的唇被他咬破了,她甚至能尝到血迹,但是她并没有拒绝,也不觉得痛。湛蓝的天空、漫天的阳光都不及他的眼睛里的光辉,她在他的眸中看到小小的自己,柔顺而乖巧。
雪嫩的脸蛋儿,似乎比记忆中更加娇嫩而滑腻,吹弹可破的模样,他过去可是极怜惜的,不舍得用力,今日却这样粗暴得几乎蹂/躏似的吻着。
他是想温柔地待她的,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的现在。可他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这样狠力欺负她,却阻止不了。
吻向下蔓延到脖子上,阿凝开始皱起眉,微微弓起了身子,喉间溢出一声,“殿下……”
随之响起的是响亮的布帛撕裂声。金银线绣云烟纱的裙子,化作了一块块破布,被随意地扔到一旁……
他对她的爱已经堆砌成了无底的渴望,这份可怕的欲/念一旦开了闸,便如汹涌而来的巨大的洪水,再也收不住脚。
男人本质上都有几分野兽般的暴虐因子,一旦被引发,必须以世间最柔软的东西来慰藉和安抚。
阿凝仰起的头不停得摇着,视线里的蓝天白云都变得模糊起来,嘴上唤着的,像是哭泣求饶,又像是邀请般的吟哦。
这会儿他脑子都是全然沸腾的,伸手欲褪去她的裤子时,阿凝终于缩了缩身子,哀求道:“殿下!”
赵琰抬头,原来小姑娘已经泪流满面了。
“小乖,别哭!”他又上前去,伸手给她擦泪,“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