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杏花村离京都路程极近,在离修回来的第三天,朝廷里的消息就下来了,以沫先前也不知道这事,还是欢喜说漏了嘴。

“这消息你听谁说的啊?”以沫惊讶的叫出声。

欢喜双臂被以沫用力抓住,脸上显现出呆滞的模样,愣愣的说:“村里人都这样说,还说明天就会有官差过来宣读圣上的旨意。”

以沫咬紧下唇,拔腿就出了房间,找到离修,急切的问:“哥哥,我听欢喜说圣上要征兵,这是真的吗?”

“这事我在京都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离修脸色有些复杂,这一次带兵的元帅是他爹。

虽然他很清楚爹在这次战役当中并不会出事,但心里免不得还是担心,毕竟他能重生而来,很多事情说不定也会改变。

“原来是真的!”以沫失落的垂下小脑袋,恍然大悟的嘀咕:“你这几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离修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以沫,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以沫自以为猜对了,没继续纠结这事,只问:“圣上招兵,我们是不是能用银子代替人丁?”

“是!”离修肯定的回答,心里却默默的给了否定的答案。

次日一早,村长就把所有村民都招集在一起说了这事。

参军保家卫国,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觉悟,大部分的百姓更关心自己的温饱问题,所以听到这消息时,哀嚎一片。

村长对着来宣读旨意的差役点头哈腰一番后,强势的向各位村民宣布只给大家三天的期限。

战时抽丁,向来都是一户抽一丁,这次也是一样。

以沫跟着离修沿路默默走回家的时候,看到落后一步的栓婶,心中颇有不忍的走过去说道:“栓婶别太担心了。”

“哪能不担心啊!栓子他爹去得早,这些年就我和栓子两人相依为命,如今他这一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栓婶一张脸皱成苦瓜似的。

以沫乐观的解释,“虽然是一户抽一丁,但是只要交出相应数目的银两,是可以免人丁的。”

栓婶目光幽怨的望了一眼以沫,“我哪里不知道,只是我们家这种条件怎么拿得出来这么多银子!”

免一个人丁,要交的税起码是十两往上跑,一个普通农家一两年都存不到这么多银两。

以沫左右张望一眼,见同路的村民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说话,这才贴耳轻语。

“栓婶不用担心,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就都不算事!姥姥去世这些天,多亏了你和栓子哥的照顾,我不会让栓子哥去军营的,他的人丁税我来出。”

栓婶大喜过望,又觉得尴尬的说:“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怎么好拿你的银子,要不这样吧!就当是我们跟你借的。”

以沫抬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又看了看同路的其他人,栓婶识趣的不敢再多说。

或许在世家公子里,更多喜欢往军营里钻,因为他们要的是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但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追求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对他们而言,若不是混不下去了,谁也不会去军营。

栓婶跟着以沫回了家,期期艾艾的表示要借这笔银子,只是还款的期限会长一些。

以沫清楚栓婶的为人,属于人穷志不穷的类型。

别看她一个寡妇带大孩子,但是她却从不沾人家的便宜。

以沫好说歹说,栓婶也没有同意让她帮忙,她没有办法,只得同意借银这一种说法,但私心里却没想再要回这笔银子。

毕竟十几二十两银子对以沫来说不算什么,她更在乎栓婶母子俩对她的真心,这不是银两可以计算的。

眨眼间,就到了三日期限。

村里像栓子这样的独苗有不少,有些人家东拼西凑借了银子不让儿子参军,但有些人家砸锅卖铁也想不到办法,只能含泪看儿子去送死。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入了军营就是做先锋兵的命,一般十个里面能死十一个,鲜少真的有人建功立业。

以沫揣着银子跟在离修身边,这事本来离修自己来就行了,不过以沫不放心,执意要跟着。

再加上离修想让以沫看到一些东西,所以也没有阻止。

“我哥哥不参军,这是我哥哥的人丁税,你数数!”

轮到离修的时候,以沫急切的上前交银子。

村长看了他一眼,朝着做登记的官差使了一个眼色,官差缓缓看向以沫,高傲的扬扬下巴说:“不行,他一定要参军。”

以沫一双桃花眸瞪得如铜铃般大,惊讶的叫道:“为什么啊?”

栓子在他们之前,明明他都可以,怎么轮到离修就不行了。

栓婶得了以沫的好,办完了栓子的事情,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站在一边等以沫他们一起回去,这会儿以沫这里闹出动静,她立马上前,并出声维护。

“这位官爷,是不是银两少了?还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官差睥睨的瞟了眼栓婶,对着以沫高傲的命令,“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给我添麻烦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入营。”

“凭什么啊!凭什么其他人都可以,就我哥哥不可以,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以沫急得一张脸都变了色。

离修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他让旭日私下做的小动作放的风声,不是白用功。

“好了,官爷都说不行了,你就别闹了!有时间在这里闹,还不如早点回去,看看能替你哥哥准备些什么。”村长出来打圆场。

以沫不领情的瞪着他,质问:“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这位官爷以前和他们兄妹素不相识,没理由会刻意刁难他们,除非是有人指使,他能从中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