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就应该这样用这样用……
周围人群喧哗。
“许央!”秦则初跳下单车,一个飞腿,蹬着邢建军的心窝把他踹飞出去两米。
正是放学,校门口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青春期的男生们一身热血力量正愁无处安放,送上门一个持刀行凶的男人,他们一拥而上,把邢建军死死踩在地上。
“秦则初不是个东西!同学们,你们听我说。”邢建军躺在地上嘶吼,“他废了我一条腿,我今天必须废他两条腿……”
“去你大爷的。”一个男生一脚踩在他嘴巴上,“校门口当街持刀行凶,你跟警察说去吧。”
“报警报警,有人报警了吗?”
“报过了,保安来了。”
根本轮不到秦则初去收拾他,邢建军先是被同学们揍了一轮,又被赶来的保安制伏住。
见形势不利于自己,保安真要把他扭送给警察,邢建军开始认怂:“我没有要杀人,那个是我外甥,亲外甥,不信你问他,我就是想拿刀吓唬他一下……”
同学们不干:“我都看见你挥刀了。”
“保安,他的刀在这里。”
“他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废谁谁两条腿,横着呢。”
“……”
许央见秦则初无碍,松一口气,捡起地上的书包,再抬起头时,如坠万丈深渊。
母亲的车就停在正前方。
黑色奥迪,滨a6xxx。
贴着车膜,看不到车里的情形。
静静泊在哄闹的街面,车轮压着一处亮晶晶的水洼。
身体内像是被倒灌了一桶冰,许央甚至能听到心脏一寸寸冻裂的声音,她一手拎着雨伞一手提着书包,缓缓扭头。
秦则初正在和保安交涉,没注意到她。
突然一声车喇叭。
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奥迪车。
所有的勇气都被这声喇叭吹散。
许央打了个哆嗦,小腿打着颤,一步步挪过去。
越过人群,秦则初看到许央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距离不算近,按理说他根本看不清许央的神情,但不知为什么,许央开车门的刹那,他似乎看到她的手在颤抖。
秦则初扒开人群,扶起地上的单车,飞速蹬车去追。
白色衬衫在汹涌的车流里穿梭,像一朵流云。
奥迪车没有回宣坊街,右拐到庆丰路,然后缓缓停靠在路边。
秦则初冲过去,单车横在奥迪车头,双脚刹车,眼睛笔直地射进车里。
豆大的汗珠沿着眉骨下滑,流进眼睛里,涩疼。
驾驶门从里面推开,伸出来一只黑皮鞋,踏在地上。
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
许央的父亲。
许央推开副驾驶的门,看了秦则初一眼,又匆忙垂下头。
时间静止了五秒。
没人再下车。
许父对上秦则初的目光:“你是?”
秦则初咽了下发干的喉咙:“秦则初。”
“有印象。”许父说,“我和许央在这里吃晚饭,一起?”
许父指了下“私人小厨”的招牌。
“谢谢。”秦则初淡定地把单车推到饭店门口,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泊车员过来,许父把车钥匙递给他,率先进了饭店。
秦则初等许央走过来,小声说:“有我在,不要怕。”
许央眼睛里泡了一汪水,拼命咬着唇,跟他一起走过去。
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