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叶已落尽,路旁的草已枯黄,夜深人静,只有北风擦过耳朵发出的萧索声响。
常乐环着自己的腰,身子微微的缩着,在风中沿着池边缓缓的行着。
高知寒手插在大衣兜里,低着头将下巴和唇埋在围巾中,跟在常乐后头也慢慢地走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池边的长椅旁,转身坐下,盯着池中的蓝色各自想着心事。
“你还记得吗?”安静许久后,常乐开了口,“你在这亲过我。”
高知寒轻轻笑了笑,说:“亲你太多次了,不记得。”
常乐听了,嗔怪地转头看向高知寒,高知寒又笑了笑,说:“记得记得,不就是那回你戳穿我们家的事那次嘛。”
常乐轻轻白了他一眼,转头又望着泳池,说:“你当时亲我还是在骗我的吧?”
高知寒想了想,说:“不全是,我当时──怎么说呢?很激动,本来以为你发现我的事了是要搞我,没想到还说愿意帮我,我就──”
“就以身相许了呗?”常乐笑着接话道。
“不是以身相许,”高知寒道,“就是……就是……就是想亲你。尤其是你说让我想清楚什么的,说我这是自讨苦吃,你也知道我最激不得──哎?你当时是不是故意的?”
“嘁,”常乐翻了个白眼,“谁故意的?我当时可没工夫跟你玩这套路。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帮你,也是真心实意地怕你真的喜欢我,到时候我走了把你始乱终弃。我是太喜欢你了,怕我会伤害你。“
常乐说完,忽然转过身,双手捧着高知寒的脸,蹙眉看着他,歪了歪嘴,说:“啧,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高知寒看着常乐笑了笑,抬手握住了常乐的双手。
他的手放在衣兜里,比常乐的暖和很多,常乐感觉到暖流从手背一路传到心里,心中痒痒的。
高知寒将他的双手握在手中,探着身子在常乐唇上轻轻啄了一口,说:“你喜欢我肯定没有我喜欢你多。”
常乐一笑:“放屁,我喜欢你已经七年了。”
高知寒笑道:“我不也是吗?”
常乐歪头道:“你是啥是?你不是这几个月才被我掰弯的吗?”
高知寒也跟着歪头:“你不是说我之前说的谎话其实是真话,我在自己骗自己吗?”
常乐愣了愣,琢磨了半天才想起他说的是个什么事儿,噗嗤一乐,说:“行吧行吧,那就当你也喜欢我七年吧。”
高知寒笑着拉着常乐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感叹道:“七年了啊,该痒了。”
常乐一听,立马气得要把手抽回来,高知寒大笑着攥着不撒手,说:“哎哎哎,得了得了,跟你闹着玩儿呢。”
常乐气道:“有这么闹着玩儿的吗!我这本来就心里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