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麒看着不知为何陷入沉默的景黎,略带疑惑的开口,“我们之间的关系,难以启齿?”
“……”景黎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不让自己抓狂。“你是我师兄。”
苍麒迟疑了一下,点头。
刚才,对方似乎是有开口喊过自己师兄。
既然是师兄弟,那刚才自己会有那种莫名的感觉,似乎也说得通。
但是……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苍麒目光一顿,落在对方腰间,看见了一对银色的铃铛。
那对铃铛做工极为精巧,上面似乎还刻着谁的名字,而最令他奇怪的是,他从中感觉到了极为熟悉的剑意,不单如此,他甚至还能感觉到那铃铛中有什么东西,与自己休戚相关。
苍麒微微皱起了眉,不明白那为什么那对铃铛里会有自己的血脉之力,某一个瞬间,似乎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想去深究,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再看向景黎时,目光中不免多了一层思量。
觉得对方的气息,似曾相识,思忖片刻后,在自己身上的法衣上发现了对方的气息。
苍麒心中不免起疑,略侧头,眼中似有疑惑,“你我之间,只是如此?”
对方身上的铃铛,还有自己身上的法衣,应该是他们为对方炼制的,若只是师兄弟,会在炼制的时候,加入已身精血吗?
在苍麒打量景黎的同时,景黎也在暗自思量。
显然,他家师兄现在有些问题,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除了那个暗中作祟,意图不轨的魔族之外,别无他选。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分明就将那魔族给解决了,为什么苍麒还会变成这样,难道说,这中间还出了什么岔子?
正思忖着,冷不丁听到苍麒的声音,不由一愣,以为对方想起什么了。
望向苍麒的方向,发现对方眼底是纯粹的疑惑,似有不解。看着那双熟悉的墨色瞳孔,从苍麒问出那句“你是谁”后就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略微松了一松。
就算苍麒现在不记得自己,但是,对于自己,似乎也并非全然无感,不然也不会有此一问。
想到这一点,景黎心下稍松,再面对苍麒时,也没了最初的震惊与受伤。
见苍麒还在等着自己回答,景黎便点了点头,干脆承认道,“是,我与师兄心意相通,已在一起了。”说这话的同时,景黎一直注意观察着苍麒的表情,发现对方有些意外,但看起来好像也并没有特别的惊讶,微微颔首,似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说实在的,虽然对这样的结果挺高兴,但是苍麒竟然就这么毫无异议的接受了,景黎又觉得有些别扭——竟然就这样接受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苍麒此前心中所思的,见苍麒抬脚走了过来,在自己身边站定,离得近了,一开始发现对方时,那股危险感又冒了出来。
景黎也没心思再去纠结这个,把其余的都先放在一边,伸手抓住苍麒的手腕,输入灵力,检查对方的情况。
在对方出手的那一刹那,苍麒便有所觉,但并没有避开的想法,反而极为自然的伸过手,仿佛这个动作是做惯了的。
苍麒低头看着那个白色的发顶,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景黎一呆,抬起眼看他。
苍麒收回手,坦然与他对视。
片刻后,景黎率先挪开眼,边检查边问道,“我此前与师兄分开数日,不知师兄身上发生了何事,为何再见时便不认得我了?”
苍麒沉吟了一会,“非是不记得你,而是对于过去之事,我的记忆有所缺失。”
俗话说的记忆断片么。景黎哦了一声,又问道,“师兄记得那些?”不记得的那些,他在一边帮着补充也行。
苍麒思忖道,“我是剑修。”
景黎点了点头,等他下文。
“……”
“……”
“……”景黎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道,“这就是师兄你说的记忆有所缺失?”
这特么根本就是彻底失忆吧?!
苍麒面上丝毫没有尴尬之色,依旧是那副神色自若的模样。
景黎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天杀的魔族究竟对苍麒做了什么?明明也没被夺舍,为什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或许,他应该庆幸,苍麒尽管失忆了,至少智商始终在线?
“师兄你对于自己为什么变这样,一点印象都没有吗?”景黎有些纠结,他刚才借由灵力,将苍麒身体的筋脉都过了一遍,并没发现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暗伤内伤,从身体的情况来说,苍麒现在没有任何问题。
苍麒倒不是真的什么事都不记得——虽然他现在确实也没记得几件事。
准确点来说,他现在的记忆是以一道黑雾试图在自己识海内作乱为起点的。
他不记得那道黑雾的由来,只记得自己与黑雾相互之间的压制,他记得自己最后是把那黑雾给碾灭了的,但是那在同时,又有什么东西在识海中炸裂。
等他醒过来时,已经在这通道之中,还没等他想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在这,景黎就过来了。
听完苍麒的诉述,景黎大概明白了,那魔族果真是不安好心,想要对苍麒夺舍,但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说实在的,夺舍这种事,成功的首要关键,就是己身的实力必须高于对方,其中精神力也至关重要,被夺舍的那人意志力越是弱,夺成功的成功率就越是高。
而在修真界,论意志力,剑修绝对是碾压其他修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