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头看了眼祝央:“认你做娘能得到什么?”
聪明孩子,也够冷漠狠心。
祝央笑了:“送你个皇位玩玩儿要不要啊?”
男童睁大眼,震惊的看着这女人吹牛逼。但转念一想,他心中立下的要将属于自己的一切尽数夺回的誓言。
在别人看来不也是小儿之言吗
所以他道:“天下本来就是我的。”
祝央挺满意,一把将小孩儿抱了起来。
老实说即便她最终都得立一个傀儡,但也不希望是太蠢的。
毕竟得离开这个世界,如果是无能之辈,她一走保准没多久形势又回到解放前。
这年头讨日子不容易,到底局势太平百姓才有活路。
叫让比人听到这这想法都会啐她不要脸,自个儿还一光棍土匪内,就想着兼济天下了。
正准备走,却突然被脚下抓住了裤腿,祝央低头看去。
居然有个护卫还没死,不过看样子也离死不远了。
对方气质有点像徐骁,饱受铁血考验的那种类型,应该是被主公托孤的家臣。
艰难的抬头对祝央道:“请,请保护好——”
“得了得了!自己要做的事自个儿做,空口白牙就甩别人一担子不是这么做事的。”
说着将这侍卫翻过来,不顾对方伤口的狰狞血腥,喂了他几口灵泉水吊着生机。
又取出针线将他的伤口直接给缝了起来,针线都是空间那座小院里有的。
消毒问题就别想了,不过灵泉水可以防止伤口发炎,疗效不是说着玩的。
待祝央缝好对方后,那人奄奄一息的伤势已经有所缓解,呼吸平缓起来,看来是暂时不会死了。
不顾对方和小孩儿的震惊,祝央将车队中的行囊财物收起来,里面还有小孩儿的身份证明和就任圣旨。
没这两样东西,可不能空口白牙的到了地方自称王。
“走吧!”祝央道:“这些死士久不回去复命,自然会有人过来探查,先离开这里。”
小孩儿指了指侍卫:“那他——”
“他也不能待这儿啊,难不成等人补他一刀?那可不就枉费了一番缝补?”祝央道。
不是,所以说你真的没缝过伤口对吧?你就是把人皮当碎布缝的是吧?
先不提祝央这话好像暴露了什么凶残的事实,那侍卫也知道形势比人强。
因而客气的对祝央道:“那么麻烦女侠了。”
马匹被砍死,他暂时行动不便,只能劳烦祝央担待一下。
祝央却指了指小孩儿:“去,扶着他走。”
“岂可?”侍卫忙道:“殿下贵为亲王——”
祝央话都没让他说完,不耐烦道:“就没听说过有儿子在还得当妈的干活儿的。”
“他不能干的事,难道他老母我就能干了?这没孝心的是要天打雷劈吧?”
见侍卫既悲且愤,祝央摆了摆手:“爱掺就掺,不扶拉倒,反正以后有的是比这劳累百倍的活儿让他干。”
“要这点苦头和屈辱都受不了,那就别做夺取天下的春秋大梦了。”
侍卫还待说什么,小孩儿倒是一把将他的手臂抗在自己幼嫩的肩膀上。
并且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承担了他上半身的重量——
“阿远,你别乱动,她——我娘说得对,况且你是父王留给我唯一的人了,你死了就彻底没人辅佐我左右。”
“小心伤口,就这样休息一会儿吧。”
“殿下——”阿远侍卫虎目含泪,一脸感动和愧疚。
此时主仆情深,就听旁边传来一声煞气氛的嗑瓜子声:“就是嘛,我到底是后妈,没一个自己人看着,我就是一天到晚让他吃咸菜窝窝头,照三餐夜宵毒打都没人伸冤啰。”
没把阿远侍卫气个好歹。
但心里对这女土匪腹诽归腹诽,可有了她,一路上却是顺遂的。
因着遇刺,阿远侍卫原以为她会带他们抄小路隐蔽上路,可对方却反其道而行之。
正大光明的往官道上走,这是他们之前人手充足的时候都没敢干的,因为知道有人会暗下杀手。
可她就不,不但走官道,还一路高调张狂,沿途驿站被她磋磨得够呛。
那些见人下菜碟的,对上她这种半点没有被撵出京城的落魄王族的自觉的,真叫头大如斗。
因着身份是亲王生母,祝央也做一身艳丽打扮,当然那个美妇的尸体早被收空间里了。
虽说是落魄亲王,随身的财物倒是不少的,很快便重新购置好了车马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