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连串的传唱,顿时脸都绿了,其中一个人甚至气得浑身发抖——
“那贱人,居然敢,她居然敢——?”
旁边两人连忙止住他:“噤声,这里人多。”
说是如此,可两人也是气得七窍生烟。
逍遥门弟子清高重形象,尤其还是备受尊崇的宗主,岂能由得这样粗俗的污蔑?
其中脾气暴躁一点的男子一把掐过为首乞丐的脖子:“再说一句试试?”
那乞丐差点被掐死,不过混迹末流的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恐怕是被造谣的正主来了,倒也不纠缠,一哄而散。
三人立马赶到发布公告的地方,这就可见他们对京城的熟悉,知道什么事该找什么人,全不像避世不出的门派子弟。
以三人的本事,没有花多少功夫便逼迫人把散布谣言的招了回来,并且详细打听了一番委托人。
李宣的特征他们并不知道,因为叛逃的四个弟子中,并没有十五六的少年。
脾气火爆那个逍遥门弟子咬牙道:“打听这些干嘛?肯定是祝央那个贱人找人干的。”
“她叛出师门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造谣抹黑师尊名誉,真岂有此理。”
这边有人是裁决司和公告榜两边跑,两边的小任务都接的,便有人讨论起了上午的事。
“那树根两米多高,只腐败不堪,形如老妪手指,大伙儿都以为哪个没眼色的骗子骗到裁决司来了。”
“……那祝仙师只手腕招了招,猫一样大的老鼠便被从洞里揪出来,隔空取物咱见过,但隔空取活物,这得是什么修为?”
对方带着夸张色彩唾沫横飞刚才看到的景象:“……那老鼠立时毙命,一息之间状若腐尸,就沾染在树根上的一点毒汁就有此效,可不就是云毒老母那大妖?”
“果然裁决司拿出当年贞丰道长留下的,从云毒老母身上砍下的树枝,确认就是那老妖,并让坐镇大能测试消弭的神念痕迹。”
“不愧是大宗门逍遥门,这几十年避世想必人人潜心修炼,就连这么年轻的弟子也本事不凡,真叫人心驰神往。”
“据说那位祝仙师也要参加国师之争,这可是横空杀出的一匹黑马。”
“咦?逍遥门的宗主是不是叫逍遥子?”
“是啊,逍遥子是每一代宗主的道号,谁继位谁继承。”
那人指着门外:“可我刚刚从外面进来,有小乞丐在大街上散步寻人消息,说是逍遥子病危,大小便失禁无人照料,正在召集失散弟子回去伺候呢。”
“……”
确定了,三个人真恨不得祝央这会儿就站在他们面前,好让他们一刀劈死。
出了门那位女弟子便冷笑:“这欺师灭祖的败类,败坏师父名声不说,自己倒是经营得有生有色。”
“也好,真让她躲起来,咱们还不好找,那三个叛徒也怎么都不招供,她自己要上京找死,咱们就成全她。”
“等等!这明显是那家伙的陷阱。”冷静一点的那个道:“她一来就嚣张至极,干这些事无非是把咱们引出去,恐怕是有所预谋的。”
“那又怎么样?即便她设下陷阱,一旦被我们打了照面,她还不只能乖乖束手就擒?”脾气不好那个不耐烦道。
“是,他们四人之前是咱们这一代最出众的弟子,人人都羡慕敬畏,可那几个家伙是怎么报答师父的栽培之恩的?”
“师父有要事抽不开身,特地将几人的魂念牌交于我等,就是让我等将他们抓回来。”
“那三个家伙不也是一身修为赛过我等,但有魂念牌在手,他们生死只在咱们一念之间。”
“别乱来,师尊说过,他们几个都要抓活的。”
说到这里,三人便又心绪烦躁:“难不成师尊还对他们抱有期望?”
“明明大师兄也可以代宗门参加国师之选,为何非要认定他们四人?尤其是祝央,那家伙的个性根本不堪大用。”
“算了,师尊他老人家的想法,不是我等能窥探的,照做就行,难道你们也想背叛师父?”
两人自然只得闭嘴,将一腔愤怒对准祝央:“南大街是吗?他们倒是会找地方。”
*
李宣根据蟑螂的指示回到别墅时,祝央已经将东西布置完毕,见他回来便招呼他吃水果。
见她这么悠哉,李宣又忍不住提醒道:“你倒是小心一点。”
祝央道:“之前路上你不也好好享受吗?这么这会儿成天跟小老头儿似的?放轻松放轻松,我能想到的一切都做好准备了。”
“接下来,就只剩等待了。”
李宣回来的时候已经三点过,没过多久,便可以开始准备晚饭了。
山鸡精和狐狸精在厨房做饭,其他人便待在别墅二楼的大厅打牌。
祝央正出了一对王炸,老鼠精的耳朵跳了跳,正要说话,便见祝央轻轻抬了抬手指,显然也是有所察觉的。
有人进入了这周围,黄昏逢魔时刻,一个闹鬼的宅子,正常人是不会来这里的。
祝央一直操纵这附近细微的空气中的尘埃和水分,这等精准的操纵连当初的毒皮人都办不到。
她一是修炼,二是用这全在自己掌握中,但又让人察觉不出的违和天罗地网控制着周围,一旦有生物进入,她便能有所感应。
祝央捞过一旁的平白,果然在街道各个角落布置的绑着蟑螂的监控摄像头传来反馈。
三个穿着和祝央当初一样的宗门制服的年轻男女出现在巷口,他们人人手里拿着剑,颇有些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