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富江座位的空缺,讲课之余他嘴角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老实说对于自己出轨学生这件事,他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翻过篇去。
富江在用捅破他们的关系要挟他时,他甚至是动了杀心的,自己苦心经营的名誉和地位不能因为一个小婊子毁于一旦。
可他倒是低估了这贱人,以为她只是一味的愚蠢,没想到居然将验孕棒偷偷塞进他口袋里。
回家被妻子发现摊牌后,说开了居然意外的得到了原谅,只是妻子的要求是那小丫头不能留在世上碍眼。
高老师巴不得这事情只结束在夫妻之间,他老丈人可没这么好说话了,要早知道妻子这么好说话,他自己就摊牌了。
昨晚妻子安排了人出去,今天富江便杳无音信,至此悬在头上那把刀消失,这样高老师怎么能不高兴?
只是心情还没轻松多久,正上着课,便听到教室门被打开。
“对不起,我迟到了。”
门口出现的赫然是富江,对方对于自己迟到一事浑不在意,打完招呼便自顾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高老师只觉得他的喉咙被一只手掐住一般,充满掩饰过自己的不自然,良久之后才接着开始讲课,但心思已经不在教室之内。
怎么回事?难道那家伙根本没有解决富江?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而已,怎么可能失手?
怀着这份疑惑,高老师却只能压下心神,但最终又实在忍不住,于是直接在课堂上问道:“富江同学,你家——有孪生姐妹吗?”
富江抬头,对这说法表示嫌恶:“我是独生子女哦老师,这么漂亮的脸怎么可能再出现第二张。”
说完前后桌便传来女生的嗤笑:“也就那样而已,还真敢说。”
人坐后排的祝央都没放这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张狂了?
只话才说完,就看见富江头一抬,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
女生一噎,怎么回事?这家伙今天看上去感觉更漂亮。
脸还是那张脸,只多了股让人更难以形容的魅力了。
富江却是不耐烦理会这些丑八怪的,只回头看了后排的祝央一眼。
她今天一早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如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被那碧池接连打击的郁气也一扫而空,仿佛自己无所不能,并自信自己才是最漂亮的。
这个发现让她迫不及待的来到学校,果然一路上,那种独一无二的瞩目感仿佛又回来了。
所有人看到她都像是也发现了她的全新之处一样,所经之处留下一片惊艳。
她看着坐在后排的那碧池,此刻也觉得不过如此,她之前到底是怎么会输给这家伙的?
不,她从来就没输过。
富江内心活跃,伴随着死亡而觉醒的蜕变。
但祝央一行却对她出现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表示意外,反倒是一种果然如此的落实感。
本体的头在他们手里,尸身被焚化殆尽,这么简单就让事态全控制在他们手里才有鬼了。
这也是祝央留了一个头的原因,本体的部分留存能够遏制散落在外部分的增生数量。
现在他们通关的节奏就像把控一个打开出水阀门,又同时在接水的泳池,不能急也不能缓,两边保持平衡,方可将事态把控在内。
按理说前期的富江是不能通过头发指甲再生的,但如果他们昨晚将尸体整个烧掉一丝不留的话。
游戏难度又没能达到预设标准,保不齐这条规则就解禁了,毕竟这样算不得破除诅咒,始终得有新的富江出来。
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祝央对于尸体的处理也是煞费苦心,最后才选择了只留下一颗头,这样一来本体还存在,游戏想找麻烦,也不可能什么条件都用得上。
而富江流落在外的部分能够形成规模的,就他们已知的,也就是魏母手里那顶假发和魏父手里那些指甲了。
指甲太过零碎,应该不成气候,那么那顶假发便是首当其冲——
为此他们甚至潜入医院还有学校档案室查过富江从小到大的病史,确认她没有身体组织遗落在外,也没有鲜血记录后,这才做出的规划。
所以他们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富江,就是她家里那顶假发成精,一切都在预料之内。
只不过为什么富江本体的头一晚上都没长出身体,而一顶假发就一夜之间长了个人出来,自然又是游戏的锅了。
为了追求戏剧性,这狗比游戏有时候是会牺牲部分逻辑的,所以在游戏世界中,既得有严密的思维,还得有天马行空的想象,这才跟得上游戏荒诞的节奏。
或许是上次副本过后祝央和游戏有所默契,双方对冲的势头有所暂缓,祝央这里也好久没在心里叫它狗比了。
乍然又叫,祝央脑海中好似听到咕隆一声不满似的。
不过这会儿也下课了,几人没那心思在默默观望这假发精,因为对方已经直接冲他们过来了。
她一脚踢在祝央前面桌男生椅子上,颐指气使道:“起来!”
男生们平时就比较纵容她,最近班里的风气被祝央带得有些不一样,在大环境下有时候富江犯了众怒倒是不敢像以往一样偏帮。
不过今天富江刚进门开始就又让大家眼前一亮,就好像已经看惯的人又突然多了股新鲜感一样。
男生吧不但干脆的让了座,还顺手帮富江擦了擦椅子,这殷勤让富江挺满意。
落座后便一脸嘚瑟的又看着祝央,开口道:“我要入会。”
说完不待祝央回答,便纠正自己道:“不,我要你会社老大的位置。”
祝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只觉得虽然是头发成精,不过估计脑髓还没长好就跑出来了,但一想其实原本的她都好不了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