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给的生活费只保证他最低的生活水准而已,之所以还能上学,是他大伯做生意的要名声而已。
陆辛装作学校的老师打家访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还声泪俱下的表示自己有多担心侄子,而侄子自从弟弟弟妹走后又变得多么孤僻多沉默寡言,甚至十六岁以后就独自搬出了家,拒绝和亲人接触。
但实际上吴越的周末和假期时间都被叫去他的店里当免费杂工,嗯!那家店以前是吴越父亲的。
不得不说他大伯这家的演技还是对得起他侵占的财产的,果然钱能挖掘人的无限可能。
他们又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关于吴越父母的事,这一点他大伯一家倒是没怎么作秀。
说是两人是吴越他爸早年去东南亚旅游的时候认识的,吴越他妈出身泰国北部一个偏僻部落,两人一见钟情,当时在当地就结了婚。
几个月后回到国内,又正是领了证,很快就有了吴越。
吴越大伯一家说起他妈的时候,一致认为这个弟妹人都点邪门,经常神神叨叨的,一开始家里还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过吴越父亲不满的发了几次脾气之后有所收敛,一家三口前些年还算幸福美满。
就给吴越给他妈教的,从小就跟其他孩子有些不一样,性格也沉默不讨喜,但这在当时都不是什么大事。
直到吴越小学毕业那年,他爸出轨,在外面有人了。不光这样还带着怀了孕的小三登堂入室逼迫妻子离婚。
吴越妈妈是哭也哭过闹也闹过,那男人铁石心肠起来,是真的半点转圜都没有。
本来以为这事就这样了,但就在约好去民政局换证的前一天,吴越爸爸和那小三都突然横死。
吴越爸爸当时还在经营那家店,在后厨炸薯条的时候突然把自己的头闷进炸锅,等被发现的时候整个头都炸酥了。
小三死得更诡异,她是流产大出血而死。
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成型的胎儿已经整个不在她肚子里了,在离她的尸体快三米外的地方。
那现场痕迹就像婴儿生生从她肚子里爬出来一样,脐带都绕着脖子还爬了老远,当然婴儿也没能活。
这事当时把上门敛尸的人渗得慌,这些人其实不是没见过更血腥的死亡现场,但真少有诡异成这样的。
不仅这两人,吴越妈妈也在当晚上吊死了,吴越从那时候起便成了孤儿。
上吊!
这倒是个关键词,因为明晚的剧本里吴越也会以同样的方法死去,在他咒杀这些人后。
梳理清楚了吴越的具体情况,很多事大伙儿心里基本有了谱,虽然还未求证,但看样子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一行人直接来到了吴越大伯的店里。说来讽刺,吴越逃课好几天也没人在意,但到了周末假期没来店里干活却是会被他大伯好一顿收拾的。
这家店吴越父亲早年开的,经营西式快餐,和一般快餐店的粗劣模仿不一样,很还愿了当地口味,所以经营得不错,一直生意很好。
吴越大伯接过店之后虽说对员工工钱之类扣扣索索,但原料配方还有经营模式倒是没变,也做得可以。
几人推门进去,这会儿不是餐点,偌大的店面空荡荡的只有三两客人用餐。
吴越大伯这会儿不在店里,外面只有两个年轻营业员在值班聊天。
祝央他们继续盗用老师身份表示吴越已经逃课三天,他们来逮人的。
两个员工也是学生,还没脱离对老师的畏惧,见几人气势汹汹又理由正当。
便双双往后厨一指:“他在里面削土豆皮呢。”
祝央使了个眼色,李立便留在外面,一脸严肃的和俩工读生询问起了吴越平时在这边的事,一副较真负责的严厉老师调查问题学生的架势,把两人牵制在了外面。
而祝央三人则推开后厨大门,却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是料理台上切了一半的食材,应该是给中午的用餐时间提前做准备的。
可端看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两个员工又理所当然的态度,可见这么多准备工作都是吴越一个人在做,他那大伯还真把自己侄子当廉价苦力都不如。
三人扫了厨房一眼,突然听到一个地方传来细细的人声,循声过去,发现是在厨房更里面的仓库里传来的。
随着走进那声音的内容越发明显,不是在说话,倒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祝央他们心道不好,连忙推门进去。
果真看见吴越盘腿坐在地上,那本书摊在他面前,他拿着一块蜡烛,用蜡烛绕着书念完咒语后,他竟将自己的手递到火苗上烤。
但诡异的是,他仿佛感受不到痛感,仔细一看他的手被火焰直接烤了有一会儿了也没有出现烧伤。
他的脸上满是畅快的冷笑,让这个本就阴沉的少年看起来越发诡异。
陆辛动作最快,他冲过去,吴越都来不及反应就被踢掉了蜡烛,抢走了书。
他猛的回头,脸上的表情满是什么被打断的愤怒恶毒,而看到三人,眼神里又多了些意味不明的贪婪。
这种邪祟诡异的姿态真跟平时的吴越反差太大,倒是祝央想起那天晚上在走廊碰见他,当时这孩子的样子也很异常,倒是和现在感觉有点像。
陆辛一巴掌拍他天灵盖上,吴越顿时一个激灵,整个人跟梦游醒了一样,那阴森诡异之感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秘密被发现的茫然惊恐。
祝央接过陆辛递过来的书,吴越想抢回来,一旁光汪蓓就轻松把他钳住了。
库房太暗太小,几人便移步到厨房。
祝央忍着不适翻了翻那本书,发现内容已经有所变化。倒不是她记性有这么好,连这么晦涩难懂的咒书都能记住。
是因为从刚刚摊开那页开始往前翻,赫然有几张书页上出现了人的照片,虽然像油墨印刷一样不怎么清晰,但还是能看出就是被她使唤过的混混,还有当场在她面前被剥离扎穿的女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