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时候,天彻底暖和了,容棠在床上躺了小半月,身体明显好转了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赵栖虽然没有去看他,但每日都会过问他的病情,得知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后,多吃了半碗饭为他庆祝。
万寿节的前一日,尚衣监送来崭新的朝服,江德海帮着赵栖试穿。明黄色的龙袍象征着极致的尊贵,九条威风凛凛的龙栩栩如生。可一旦穿在赵栖身上除了把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赵栖不禁感叹:“朕还是少了些帝王的威严。朕觉得丞相的官服比朕的龙袍看上去霸气多了,干脆以后龙袍也做成黑色的吧。”
江德海笑道:“皇上这是哪的话,黑色谁都可以穿,可明黄色,独有皇上一人可用啊。”
赵栖随意道:“明黄色只有朕可以穿,不过倒有许多人可以脱。”比如说江德海,还有其他贴身伺候他的太监们。
江德海一愣,反应过来:“可不是嘛,以后皇上后宫佳丽三千,给皇上脱龙袍的活怕是轮不到奴才了。”
赵栖想象了一下他下朝回宫,肤白貌美的皇后迎上来给他脱龙袍的画面——啊,这大概就是男人最平凡的幸福吧。
不多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正是伺候容棠的锦柠。赵栖看到她颇为意外,“可是容棠又病了?”
锦柠摇了摇头,“皇上,公子想要见你。”
时隔多日,赵栖再次踏入自己的寝殿。雍华宫是天子的住所,地理方位,一应陈设都是最好的,除了慈安宫就属这最适合静养。
容棠还是一身似雪的白衣,即便容颜清减,仍然气质出尘,不染尘埃。
赵栖看着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个仙君一般的高岭之花和上回崩溃吐血的病秧子是同一人。
容棠亦静静地望着他,眼眸微垂,良久才唤他一声:“皇上。”
赵栖“嗯”了一声,没话找话:“你瘦了。”刚说完赵栖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么,人家病了这么久,不瘦难道还胖。
容棠道:“皇上明日,便要十九岁了。”
“是啊,”赵栖笑笑,“朕记得你比朕小一岁,你也十八了吧。”
容棠“嗯”了一声,“寿礼在桌上,皇上自己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