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楚:“……”
他想罚常贵人就罚,为什么要拔她的钗子?
那金钗子是原主带进宫里的,万一哪天她出了皇宫,金钗子还能当不少钱呢。
司马致似乎是察觉到了怀里的女子看着自己,他以为是她受了寒觉得身体不适,连忙轻声安抚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再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到。”
除了对她的心疼和担忧以外,他还感觉到一丝不可言说的满足感,她依偎在他怀里,满心满眼都是他。
仿佛此刻他就是她的唯一,独一无二的唯一。
沈楚楚咬住下唇,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不是……”
“那金钗子是臣妾花了二百五十一两银子买的,皇上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给臣妾折个现吗?”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司马致:“???”
沈楚楚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不方便的话,皇上先打个欠条也可以。”
司马致:“…………”
沈楚楚还真是贴心到家了。
众所周知,皇上出门是不会随身带着银票的,整个皇宫都是皇上的,所以皇上根本用不到银票。
最终司马致还是给沈楚楚折了现,他咬牙切齿的跟杨海借了二百五十一两银子,从杨海颤颤巍巍的手中抢过了荷包,塞到了沈楚楚的手里。
沈楚楚拿到银子,瞬间满血复活,她从司马致的怀里跳了下去:“臣妾并无大碍,若是皇上无事,臣妾便先回永和宫沐浴更衣了。”
司马致被她的动作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他板着一张脸:“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知轻重?”
虽然这话听着像是训斥,可那宠溺的语气,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众人呆若木鸡的看着沈楚楚,也不知道是她们疯了,还是皇上疯了,难道皇上就好受虐这一口?
沈楚楚耳朵一红,连忙往后退了退,狗皇帝这两日怎么了?
就跟吃错了药一样。
刚刚沈楚楚急着去救临妃,急出了一头汗,现在冷风一吹,沈楚楚才感觉到冷。
她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声音响亮至极,口水像是花洒一样,喷了司马致一脸。
司马致:“……”
沈楚楚呆滞了一瞬,连忙从怀里找出一张绢帕,对着他的俊脸擦了擦:“臣妾失态,请皇上恕罪。”
他拼命的抑制住自己冉冉升起的怒气,在心底不断的告诫自己,这是他自己找的娘子,哭着也得宠完。
司马致正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眸光却不经意间瞥到了她手中的绢帕。
他微微一怔,心中淌过一股淡淡的暖意。
这是沈楚楚给他绣的锦囊,当初他在宝莲寺里见过她绣这绢帕,许是还未绣好,一回宫又耽搁了下来,这锦囊便没做出来。
司马致从她手中扯走了绢帕,而后拿起绢帕看了两眼,他点点头赞赏道:“这只毛毛虫绣的很不错。”
沈楚楚:“……”
这是条龙!一条翱翔九天的龙!
沈楚楚没再解释,她有气无力的再次提出告退。
这次司马致没再拦着她,他将大氅给她披好,这才目送她上了步辇。
沈楚楚前脚刚走,司马致后脚就变了脸,他冷着一张脸看着常贵人:“你怎么还不去捡钗子?等着朕帮你下去呢?”
常贵人一个激灵,面如土色的瘫倒在了地上,不住的磕着头:“皇上饶命,嫔妾知错了,皇上饶命……”
他坐上步辇,轻描淡写的说道:“杨海,你去帮一帮常贵人。”
说罢,司马致便抬了抬手,示意太监们抬着步辇离去。
翌日一早,常贵人的死讯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碧月将此事告诉沈楚楚,她听到之后微微一愣:“常贵人死在慎刑司了?”
“不是。”碧月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听说是撞鬼了,昨个常贵人从慎刑司受罚回去之后,夜里突然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我该死,我有罪’,后来常贵人自己跳进莲花湖里自尽了。”
沈楚楚听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常贵人昨日瞧着还好好的,便是狗皇帝惩罚常贵人,也没有赶尽杀绝,常贵人怎么会突然跳湖自尽?
原本她是不大相信鬼神之说的,可自打穿进书里来,便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正在她失神之际,小翠走了进来:“娘娘,临妃请您去长春宫喝茶。”
自打嘉答应被降了位份后,长春宫便空了下来,后来临妃过来和亲,太后便安排临妃住进了长春宫里。
沈楚楚不大想去,她总觉得临妃有些邪乎,昨日临妃明明就没气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诈尸了,吓得她昨晚上都没睡好觉。
“临妃说娘娘若是嫌麻烦,她来永和宫喝茶也可以。”不等沈楚楚找借口拒绝,小翠又添了一句。
沈楚楚:“……”
最终她还是换了身衣裳,坐着步辇去了长春宫。
临妃早已经站在长春宫外,翘首以盼的等着沈楚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