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只是这样做有些风险,她不清楚姬家与太后到底有什么牵扯,那朝廷中有权有势的大臣,也有不少于姬家交好。

万一姬家和太后有关系,那簪子通过某些和姬家交好的大臣,流落进了姬家手中,那太后便会知晓此事……接下来,她就很有可能比狗皇帝更早蹬腿咽气。

虽然知道有风险,但她还是不得不去赌一把,若是这样继续坐以待毙下去,她同样活不下去。

僧人看着沈楚楚面色的笑容,失神了半晌,一直到院子外响起了侍卫的催促声,他才赶忙将簪子收好,转身准备要离去。

走了两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她低声说道:“皇上养病需要吃些好的,但宝莲寺没有旁的荤食,小僧只能带一两个素菜来,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沈楚楚哪里会嫌弃,她感觉自己兴奋的快要起飞了,可算不用再吃这种猪都不吃的东西了。

僧人将木门锁好,便离开了院子,她将眼睛贴近门缝,在僧人打开院门的一瞬间,看到了院子外驻守的侍卫们。

她猜的不错,光是守在院子门口的侍卫,就有至少八个,这还不算守在院子周围的其他侍卫。

想这样逃出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进去坐一会儿,保持些体力吧。

沈楚楚一转头,便瞧见了榻上的狗皇帝,她挠了挠头,眸中有些疑惑。

狗皇帝的身子,方才不是紧挨着床榻边吗?

为何这一会没看他,他的位置就变了变,似乎往里了不少呢?

难道是他自己挪的?还是说她记错了?

她坐在板凳上,盯了他许久,到最后盯得她眼睛都酸了,也没瞧见他的位置再挪动。

别说动了,他就像是死了一样,连胸腔起伏的速度都变缓了不少。

沈楚楚有些担心,狗皇帝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毕竟他现在得了跟绝症一样的病症,还很久没有进食过,这屋子里又冷的不行,他的病情别说转好了,能不加重就不错了。

她呆滞的望着他的面颊,理智和良知在心中争打了起来。

理智告诉她,不要去管他,不管怎么样,他现在都已经染上了天花,再加上太后从中作梗,他最后肯定会死。

而她就不一样了,只要她不去管他,也不去接触他,在他蹬腿之前都离他远远的,没准她还有存活下来的一线生机。

但良知却苦苦哀求着她,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管他是否得了绝症,最起码他现在还活着,她不该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死去。

如果她真的见死不救,就这样看着他死,那她往后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也会一辈子活在良心的谴责之中。

望着他身上的那件狐裘,她突然想起那日在走了水的养心殿中,他只身抗下了掉落的房梁,火苗烧在他身上,但他却屹立不动,只为给她争取逃离的时间。

他的确很讨厌,会罚她抄十遍《金刚经》,会逼她吃下三斤冬枣,会让她在校场当箭靶子,还会给她送大黑耗子……

但除了这些以外,他似乎也没有坏到非死不可。

最起码,他在她眼中,还是个为民为国的好皇帝。

沈楚楚咬了咬牙,罢了,就当是那日在火场之中,她欠了他的。

反正在这个鬼地方,人人都想弄死她,就算她逃出了皇宫,没准还有旁的死法等着她。

既然如此,那她就做一次好人,哪怕是真的把性命交代在了这里,她也无愧于他了。

如今时辰还早,约莫还得过一个多时辰,才能等来送午膳的僧人。

趁这个间隙,她便给自己改造出来一身防护服,尽她所能的将被传染上天花的几率降低。

沈楚楚说干就干,从带来的包袱里,找到了碧月装进去的绣绷。

绣绷上别着一根针,而绣绷的背面还装了几捆不同颜色的线圈,除此之外,碧月还将所有刺绣所需的小物件都装进了包袱里。

许是因为饿过了头,她动作有些迟钝,半天才将针线穿好。

沈楚楚拿出碧月给她准备几件换洗衣裳,她拆了其中一件,用小巧玲珑的金袖剪刀裁下一条袖子,而后从筒状的衣袖中间来一刀,将衣袖剪成了一片平展开来的布料。

她把自己的手掌摆放在布料上,用剪刀围着自己的巴掌印,余出半寸长的位置,动手剪了起来。

将剪好的两片手掌印的布料叠放在一起,沈楚楚便开始拿着针线,一针一线的缝着手套。

她缝东西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明明是想直着缝,结果缝好之后的地方,都是歪歪扭扭的针线。

即便太阳穴处传来一阵阵眩晕的感觉,眼前也时不时的出现一片马赛克,她还是坚持着继续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坚持着,将一双手套缝好了。

她试戴了一下手套,虽然看着不怎么好看,戴上去却十分合手。

沈楚楚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紧接着又缝制起了头套。

这个相对来说比手套要容易一些,只要先缝出一个像是塑料袋一样的头套,而后在头套上挖四个洞就好。

先挖两个大洞是眼睛,再挖两个小洞是鼻孔,嘴巴就不用了,她怕通过嘴巴呼吸时,会不小心被他传染。

说起来,这东西做出来,还真的挺像是头戴丝袜抢劫银行的土匪。

她记得她上大学的时候,班级组织去海边游玩,班里有个青岛的妹子,就带着类似这个头套一样的东西去了海边。

妹子说这东西有个好听的名字——脸基尼。

沈楚楚将头套和手套都一一戴上,来回撕扯着它们,试验这两件东西结不结实。

正当她忘我的带着手套撕扯头套时,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僧人一打开门,差点没被她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