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楚楚愣了愣,而后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她悄悄的用眼梢瞄了瞄门外,只看见一双乌黑的皂靴,还有一片明黄色的衣角。

天天穿一身屎黄色,若不是狗皇帝长相俊美,那他和一盘子屎的差距,大概就是他没有盘子了。

以防她充满嫌弃的目光引起他的注意,她只看了一瞬,便转移开了眸光。

她一侧头,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了那双皂靴后的一只腿。

旁人都是双膝跪地,只有这个人,他跪下了一条腿,另外一条腿微微悬空,根本就没有接触地面。

虽然她对这种跪拜礼挺反感的,但在这个地方,对君王如果不行跪拜礼,就是对天子龙恩的蔑视,乃是砍头的大罪。

这人莫非是脑袋不想要了?

若是被狗皇帝发现了他没有跪下,那就算是再大的官,也要丢脑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她看清楚那人的装扮后,沈楚楚微微一愣,那人穿着红色的袍子,外头还披着黑色狐裘的大氅,这一身打扮,好像有点眼熟。

司马致眸光粗略的扫了四周一圈,清冷的嗓音缓缓传出:“今日乃上元佳节,众卿不必拘礼。”

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让大家平身了。

众人起了身,却不敢动,待到皇上走到他自己的位置,他们才敢走动。

沈楚楚在碧月的搀扶下,腿脚不太利索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排的座位,她竟然和嘉嫔坐在一桌上。

嘉嫔的脚腕也肿了,两人走路一瘸一拐的,都可以组个瘸子cp一起出道了。

沈楚楚刚一坐下,嘉嫔便被婢

子扶了过去,两人坐在一起,却相对无言,只是各坐各的,谁也不想搭理谁。

她用眼角瞥了嘉嫔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校场长记性了,嘉嫔今日看起来老实的很,不再像之前那样主动挑衅了。

皇上一坐稳,这宴会便算是开始了。

歌舞都是到了夜里才有的活动,现在就是皇上和大臣们饮酒畅谈的时间。

沈楚楚对他们聊得什么并不感兴趣,她百无聊赖的用指尖夹起一颗水灵灵的葡萄,去掉葡萄皮后,露出了饱满的果肉。

这天气不算太暖和,能吃到反季节水果的葡萄,实属是不容易。

左右也没事干,多吃些平日里吃不到的东西,权当是过过嘴瘾了。

她夹着圆滚滚的葡萄,不紧不慢的放入齿间,葡萄在舌尖炸裂开,一缕甜美的葡萄汁水顺着嘴角缓缓滑落。

沈楚楚也没注意,她拿起第二颗葡萄,一抬眼便瞥见了坐在她对面的武安将军。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嘴角微微扬起,眸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小脸看。

见她看向他,姬钰慢里斯条的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覆在自己的唇角,指腹向下缓缓滑动,动作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沈楚楚先是愣了愣,而后感觉到嘴角凉凉的,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提醒自己擦嘴。

她涨红着小脸,胡乱的伸手擦了擦嘴角,心跳乱的像是有人在擂鼓似的,怎么也不敢再抬头看过去了。

这武安将军若是放在现代,绝对是行走的撩妹机器,像她这种母胎单身狗,他一天轻轻松松撩十个都不止。

坐在高位上的司马致,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酒杯,眸光如寒冰般冷冽冻人。

“这上元佳节,众卿皆是成双成对,可叹武安将军却还孑然一身,实在是朕之疏忽。”司马致眯起眸子,漫不经心的望向姬钰。

在场的大臣一听这话,便知道皇上是有意想给姬钰赐婚,他们面上保持着镇定,心中却忍不住跃跃欲动起来。

谁不知道姬家下一任的家主,已经内定了姬钰,姬家是武将世家,掌握着晋国的兵权脉络不说,在朝廷上的势力更是早已根深蒂固。

若是能和姬家攀上一门婚事,家中的鸡犬都要跟着升天,往后在晋国的发展也将会平步青云,升官发财便是指日可待。

而姬钰本人除了身子有些羸弱之外,不光文武双全,相貌也是一顶一的俊美,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尽的优点,乃是整个晋国内外女子都追求爱慕的对象。

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婿,除非是傻子也才不愿意要,他们恨不得立马将他拉回去和自家女儿成亲拜堂。

感受到四周如狼似虎的灼热目光,姬钰却面色不改,从容不迫的淡然笑道:“谢皇上关怀,如今家国未平,微臣又怎敢妄谈儿女私情。”

司马致挑了挑眉,眸光微寒:“先成家而后立业,爱卿早已过弱冠之年,府中却未有一妻一妾,这不合常理。”

“微臣能为国效忠,乃是微臣的荣幸,待到晋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时,微臣才敢顾及儿女情长。”姬钰苍白的面庞上,依旧带着温笑。

司马致心中冷笑一声,只要他一提起妻妾,姬钰便将话往家国上扯。

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乃是人生常态,说什么为了晋国而不愿成家,简直是可笑!

姬钰分明是看上了他的女人,指不定姬钰现在正在心中,策划着如何一步步抢走沈楚楚。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是爱卿一意孤行,朕也不得不为姬旦将军思虑一番。”司马致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意,搬出了姬钰的父亲来。

姬钰眸光微冷,还想再开口,却被姬旦按住了手。

姬旦手中举起一杯酒,站了起来:“皇上说的是,姬钰这孩子如今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寻摸一门婚事了。”

司马致见姬旦还算识趣,便顺水推舟道:“朕瞧着内阁大学士的长女性情温善,与武安将军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爱卿以为如何?”

此言一落,在场的众人皆是一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