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沈丞相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众人异样的目光,可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快要咧到了耳朵边。

楚楚对他笑了!

一年了,整整一年,楚楚都没有对他笑过一次了。

便是因为起初他不同意她入宫,她就再也没对他笑过,每次看到她对着皇上笑的时候,他都羡慕的恨不得把皇上的脑袋安在自己头上。

沈楚楚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沈丞相在笑什么,可他笑起来真的好吓人,还是他不笑的时候,看着更舒服一些。

侍卫很快便写完了那首诗,许是被沈丞相吓到了,他写的字有些虚浮,甚至那字体的结构都不大对,和纸条上的字迹最多也就有三四分相似之处。

沈楚楚见他写完,便走到矮几旁,也写了起来。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也就是眨眼之间,她便一气呵成,将那首情诗写在了纸上。

只见白纸上赫然躺着两行姿态横生,纵情洒脱的行草,相比于侍卫写出那一手草书,沈楚楚的行草更有九霄拔世的放海之势。

从沈楚楚开始书写时,她的身边便围过来不少大臣,他们望着沈楚楚的行草,不禁自惭形秽。

这般洒脱的行草,便是用心练上几年,只怕也很少有人能达到这么高的境界!

沈丞相更是看呆了眼,若不是有旁人在场,沈丞相只想将矮几上的白纸抢回家,拿个框框裱起来挂在书房中日日观摩。

他的女儿,何时竟练成了这一手好字,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司马致挑了挑眉,看起来楚贵妃身上,应该藏着不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若是说之前那一手正楷小字,还能练几个月俗称,这纸上的行草没个三五年的功夫,可写不成这样。

沈楚楚将纸条拍在矮几上:“都过来瞧一瞧,看看是谁更像是这纸上的字迹?”

众人对比之下,发现那纸条上的字迹,的确是和楚贵妃刚刚书写的字迹一模一样。

侍卫一下便慌了神,那纸上的字其实根本就不是他写的,他压根就不认字,是皇贵妃强迫他日夜不眠的练了三天,强制性的逼他学会了那几个字。

他一家老小都在皇贵妃手中,若是不按照她的话去做,妻儿父母都要丧命在她手里。

他也是被逼无奈,明知道私通嫔妃是什么罪名,还是必须要去做,他一个人死,总比全家人死要强上很多。

侍卫强装镇静,他指了指皇上手中的手帕:“这帕子……”

不等他说完,司马致便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帕子是你偷走的,楚贵妃前日跟朕在一起时,便说起丢了一条帕子,原来是你偷的。”

“你不光偷窃,还妄图污蔑贵妃,来人!将他拉下去杖毙!”他眯起眸子,冷声说道。

沈楚楚愣了愣,她本来以为自己还要再费一番功夫,才能化解皇贵妃的栽赃陷害。

没想到狗皇帝竟然会帮她说话,莫非是因为听到她给他写情诗,所以觉得很感动?

司马致神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向了太后。

伴随着侍卫的哀嚎,这一场闹剧总算是结束,只是皇贵妃面色有些发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斋宴总算是继续进行了下去,沈楚楚却一直心不在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皇贵妃能拿到她的帕子,定然是通过嘉嫔之手,可嘉嫔今日安静的有些反常,方才皇贵妃污蔑她时,嘉嫔也没有开口帮腔一句。

斋宴进行到中途,皖嫔一声不吭的绕着走出了正殿,旁人以为她是去小解,便也没人在意。

沈楚楚注意到了皖嫔离去时,面上似乎有些急切,就仿佛是要去见什么人似的。

她微微有些失神,皖嫔是要去见谁?

或许皖嫔的奸夫就是在场的某一个达官贵人,可现在斋宴进行到一半,有很多人都中途去上茅房,她也不确定皖嫔要见的那个男人是谁。

正在她失神之时,身旁倒茶的宫女,不慎打翻了她矮几上的茶杯,茶水淌了她一身。

沈楚楚皱起眉:“你怎么倒的茶?”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在地上求饶,沈楚楚注意到旁边的人都在看她,她叹息一声:“起来吧,下次看着点。”

她站起身来,带着碧月走出了正殿。

幸好斋宫里向来都是备有替换的宫装,若不然她这一身狼狈,让太后注意到,定是要训斥她的。

沈楚楚走到侧殿里,便让碧月在外头等着,她进去换衣裳。

将门关好后,她褪去了身上弄脏的衣裙,拿起了崭新的宫装,缓缓的整理着衣裳。

她还没刚把衿带系好,便感觉身后一凉,有一只冰冷的大掌捂上了她的嘴。

第30章 三十条咸鱼

沈楚楚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救, 那人便伸出手, 利索的对着她的后颈点了两下, 她便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她试图抵抗,却感觉到浑身僵硬无力,酸麻的痛感贯穿了全身的血脉, 她甚至连抬手都费劲, 更不要提如何去反抗了。

那人不紧不慢的抽出了准备好的黑布条,绑在了她的双眸上, 只听见门外传来‘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了殿门。

沈楚楚眼前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开门的人是谁,但既然她身后的那个人没有慌忙躲避, 说明进来的人不是碧月, 而是他的同伙。

若是这样说来, 只怕碧月也和她一样遭了毒手。

这侧殿只是用作更衣的地方, 是以殿内除了简单的花瓶摆设、一个衣柜和屏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