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她不过是对皖嫔随口试探一番,一听到她问起药方子的是,皖嫔神色好像就变得莫名的慌张起来。
莫非那药方子里,藏有什么玄机?
说起来皖嫔的嫌疑的确很大,在原文中皖嫔便是在斋宴上,被人发现和一个侍卫行苟且之事,最后皖嫔被施以千刀万剐之刑,以儆效尤。
沈楚楚自然不会相信皖嫔会蠢到在斋宴上偷欢,她感觉皖嫔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了,可原文中在这里埋了伏笔,后面却烂尾了,也没说清楚到底是谁干的。
待她拿到皖嫔的药方子,还是去查一查为妙。
沈楚楚眨了眨眼睛,跟着凑上前去。
此刻正在说话的,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云瓷:“诸位小主的心意,奴婢会代为传达,太后娘娘如今身子不适,恐是要劳烦小主们空跑一趟了。”
沈楚楚注意到,慈宁宫外的石阶上,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宫女,而原先侍候太后的那些宫女中,似乎少了一个面熟的。
她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奇怪。
太后是个念旧之人,身边侍候的宫女轻易不会更换,这常嬷嬷死了,连着那宫女也换掉了一个,甚是古怪。
众嫔妃听到云瓷的话,便也没有勉强,常嬷嬷到底是陪了太后几十年,这主仆情分早已根深蒂固。
只怕太后悲痛过度,一时间缓不过来,不想见她们也是人之常情。
嫔妃们相继离去,沈楚楚扯住皖嫔,笑眯眯道:“妹妹可莫要忘了给本宫写药方子,若是妹妹忙也无碍,过半个时辰,本宫遣人去取便是。”
皖嫔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匆匆忙忙的踩着花盆底离去了。
待到院子里的人差不多走了干净,云瓷见沈楚楚还留着,忍不住皱了皱眉:“太后此刻不想见人,还望楚贵妃体谅。”
沈楚楚面上带了一抹难掩的失落,声音悲戚:“劳烦云瓷姑姑代为转达,世事无常,请太后娘娘节哀顺变,定要珍重身体。”
云瓷见她还算情感真挚,眉头总算松了松:“楚贵妃的心意,奴婢定会代为转达。”
沈楚楚点了点头,刚要离去,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她顿住脚步:“咦,云梅姑娘怎么不在这里?”
那慈宁宫外少了的那个面熟的宫女,便唤作云梅。
云瓷听到她的问话,顿时警戒了起来:“云梅年满二十五岁,昨日已向太后娘娘辞行离宫。”
“这可如何是好,本宫上次跟她讨要的香粉,忘记给她赏银了,本想着再见面时给她的。”沈楚楚一脸无措。
云梅会制香粉,味道清香扑鼻,深受众嫔妃的喜爱,嫔妃们经常会拿些赏银给云梅,让云梅帮忙制作香粉。
这件事太后也知道,不过太后向来不爱管这些细枝末节的琐事,只要别明目张胆的当着太后的面交易,太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云瓷稍稍松了口气:“无妨,太后娘娘给足了云梅盘缠,楚贵妃无需挂在心上。”
沈楚楚对着云瓷笑了笑:“多谢姑姑,本宫这便安心了。”
说罢,她便带着碧月转身离开了慈宁宫的院子。
沈楚楚遮在衣袖中的手指不断颤抖,云瓷在说谎,云梅早已经年满了二十五岁。
前段日子见到云梅,云梅还说自己年纪大了,出了宫也嫁不了好人家,便守在太后身边伺候着,好歹比出宫受人白眼强。
就算云梅突然想通了要出宫,那早不出宫晚不出宫,为何偏偏赶在常嬷嬷出事了,云梅便出宫了?
沈楚楚不敢再深想,她轻轻的摇了摇脑袋,身子僵硬的坐上了步辇。
步辇还没刚抬起来,迎面便抬来了另一抬奢华的步辇,步辇一侧跟着杨海和小德子,沈楚楚愣了愣,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她连忙下了步辇,对着来人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司马致瞥了她一眼,大老远便看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杵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奸夫抛弃她了。
等着他把手头上的事忙完了,他定是要将她的奸夫揪出来,免得楚贵妃整日里一脸无辜,就好像他错怪了她似的。
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慢条斯理的下了步辇,他一条腿还没刚迈进慈宁宫的院子,便听到她对着宫人小声吩咐:“去御药房。”
司马致眉骨微动,眸光淡淡的侧过了脸,去御药房做什么,她生病了?
前几日还见她生龙活虎,怎么会突然生病?
又是装的?
唔,看起来似乎也不大像装的。
从方才起,她的脸色就不大好,瞧着病恹恹的,哪里像之前一样,跟一匹脱缰的野马似的。
沈楚楚见狗皇帝走着走着突然不走了,还侧着身子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也只好陪着不动。
皇上不走,她哪敢坐上步辇离开?
这狗皇帝也是,既然来慈宁宫,定然就是来看太后的,不赶紧进去,杵在那里以为自己是望夫石吗?
她叹了口气,垂下了眸子,罢了,谁让她穿的书是宫斗文,若是女尊文,她也不用受他这个气。
司马致离她有些远,所以也听不到她在想什么。
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他的神色顿了顿,瞧着她病的好像还不轻?
那日她吃了三斤的冬枣,翌日参加宫宴时虽然憔悴,却也没有像今日这般有气无力。
司马致正走神,云瓷便迎了上来:“皇上,您来了。”
他微微颔首,敛住了眸光,跟着云瓷进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