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州下属某个小县,不毛之地,当地百姓贫苦,如果父母官不搜刮,没有银子打点,得不到重视,只得原地不动。
“看来,此行选择礼州是正确的。”
决定路线后,就要选择马车,此行护卫打扮作为家丁,共有几十号人,马车上装置粮草等,假扮成走货的商人。
马车不好过大,外观朴实些不显眼,内里必须要舒适,整洁。
考虑到天热,莫颜在顶端设立一个风扇,需要手动或者脚踏,想要制造风,费点力气。
……
一晃到了七月初七,天还不亮,莫颜感觉到唇瓣上湿润,她正好口渴,下意识地张开嘴,接着,一条细软灵活的舌头滑进去,为她口中输送着津液。
大脑忽然清醒,莫颜瞪大眼,看到一张脸紧贴着她,他的她手固定在她的脑后,霸道又不失温柔。
“醒了?”
万俟玉翎低哑的声音中夹杂着微不可闻的笑意,吻了这么久,睡美人总算醒来了,不然他早朝很可能会晚到。
“恩,夫君。”
莫颜眨眨带着雾气的水眸,显然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平日万俟玉翎早朝都是悄悄地离开,从不打扰她的好眠。
昨夜奋战一宿,莫颜只觉得腰部扭动一下就疼,禁欲太久开荤了男人太不知节制,还好她习武,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
“早些回来,晚上我们一起庆祝。”
内室有冰盆,还带着凉意,万俟玉翎小心地帮莫颜掖被角,又她在额头上印下轻吻,转身离开。
对了,今儿是七月初七,皇叔大人早前说要陪着她,给她惊喜。
莫颜对于答应参与诗会一事悔不当初,这些灯泡,完全占用她难得的私人时间。
为别人保媒拉纤,却忽略自家夫君,莫颜起身后,脸色不好看,她决定,若是今儿有不开眼的,定是往死里整。
摆上皇后的銮驾,周围跟着宫女嬷嬷若干,还有大内护卫,御林军,莫颜风光出行。
天朗气清,路过的百姓们跪在两侧,非常虔诚,莫颜掀开车帘的缝隙,在前方还有黑压压的人头。
都怪她太低调,出行不是戴着面具就是普通马车,没摆过大阵仗,百姓们很新鲜,膜拜这位颇有些传奇色彩的皇后娘娘。
莫颜淡定地坐在马车内,内心扑通扑通,他说过,他要这个天下,只为让她和他并肩站在最高处。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有一丝甜滋滋的味道。
“皇后娘娘,救命啊,您大恩大德,救救民女的爹爹吧!”
“民女给您磕头了!”
跪拜的百姓中,突然冲出来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子,看头饰还未出嫁,发丝凌乱,双眸含泪,穿越人群,直奔马车的方向跑来。
“大胆,何人惊扰皇后娘娘的凤仪!”
前方护送的御林军统领如临大敌,拔剑就要对着下跪的女子刺去。
来路不明的人接近皇后的銮驾,有很大凶险,而他宁可错杀千人,也不允许危险发生。
眼瞅着,剑尖就要刺入女子的胸膛,血溅当场,周围的百姓们瞪眼看这一幕,鸦雀无声,一切发生的太快,人们还未反应过来。
下跪女子的眼神出现惊惶之色,她紧咬牙关,闭上双眼,罢了,如果死了,女儿对不起爹爹,但是女儿已经努力过了!
千钧一发,马车的车窗打开,从内里丢出来一个瓷碗,敲击在剑尖上,力道让剑尖转移方向,滑到一旁,挑下几缕女子的青丝。
莫颜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刚才那个茶碗是一套,缺一就不完整了,她没时间考量,随手扔出去救人。
“慢着。”
马车内传一声威严的声响,这一幕让周遭百姓们红了眼眶,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原位。
皇后娘娘是菩萨转世,皇上爱民如子,若下跪女子真有冤屈,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吧?
“皇后娘娘,民女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求您救救我爹爹!”
一阵磕头的声音,那女子很卖力,很快头上被凹凸的石子儿硌出血来。
血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流到嘴角,她似乎很害怕,浑身颤抖,却坚定地没有挪动地方,就这样生生地挡在马车前。
“这姑娘太大胆了,有什么事是想不开,非要告御状啊?”
“就是,找京兆尹张大人,何必受这皮肉之苦呢?”
大越律法上有告御状这么一说,但是惊扰皇亲国戚,本身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或许冲出来,还不等张口说话,就被当成刺客乱棍打死,再说皇亲哪是那么好见到的。
“唉,张大人是明镜高悬,可他是咱们京都的父母官,这女子说话的口音,穿着打扮,明显是外乡人。”
旁边的百姓有点见识,正在为周围人解惑。
莫颜喝了一口茶水,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有点懵,她问道,“你知晓冲撞本宫的后果吗?”
“皇后娘娘,只要能救民女的爹爹,民女愿意以死谢罪。”
说罢,女子还要磕头,被从车内跳下来的墨冰拦住。
“哦,你在威胁本宫?”
莫颜的口气有点冷,对她来说,这女的死不死和她没关系,但是为亲人不惜性命的心情,她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