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了圆胖子,啧啧……”
一位瘦麻杆的官员瞪视张举的背影,京兆尹这样的官职,就给二品大员都不换的,凭什么让这个籍籍无名的胖子占了去?
“你小声点行不行?张大人爱民如子,才几天就瘦下去一大圈儿了。”
接着,殿内一片哄笑声,谁不知道张举是被一个疯癫女子吓得,连肉都不敢吃,日日吃素……
☆、第018章 下奶
不远处巍峨的城门紧紧关闭,两侧等候进京的百姓们已经在原地等候两日,吃饭露宿不敢离开半步。
日头火热,烤的大地干燥得出了一个大裂缝,前几天的雨水早已经干涸的不见痕迹。
“妈的,还要多久能进城?老子吃不下睡不着的,就想泡个热水澡。”
前方有一个红色的旗帜,没有风,蔫头耷脑的,让人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但是几人的装扮都是短打衣衫,神情肃穆,像是远行的镖师们。
走一趟货物,马上到达终点,赶上京城有变,他们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候。
“大前天只许进不许出,到前天,进城都被禁止了。”
有百姓多少听说点小道消息,他家亲戚是守城士兵,都没得到任何通融。
此行进京送庄子里出产的新鲜鱼肉,被拦截在门外。
天热,鱼肉放不住,若是放臭了,他们可要亏大钱,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养家糊口,真的折腾不起。
城外等候的不单单有百姓,也有外出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出门没有带多少吃食,他们就把出产用高价卖出,比京都主顾给的银钱还多。
“你知道为啥禁止不?出大事了!”
买鱼肉的商贩上前,给守城的亲戚送上一个小包裹,守城的士兵是他侄子,通过打听得知,永平侯府通敌叛国的罪名坐实,要满门抄斩。
“那和咱们进城有什么关系啊。”
“是啊,又不是永平侯的亲戚,和咱们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
京都发生变故,百姓们只是一听一过,众人更关心何时可以进城,这关系到他们的民生大计。
至于通敌叛国,不管真假,都不重要。
若是真的,永平侯府罪有应得,若是莫须有的罪名,也和他们没关系,老百姓力量微薄,没有为永平侯平反的本事。
“天太热了,唉。”
百姓们蹲在路边,一边擦汗一边唉声叹气,路边的茶寮生意最好,茶水从原来的一文钱随便添加涨价到三文钱,看那两夫妻笑逐颜开的模样,就知道赚了不少,很可能比一年赚的还要多。
“你们不知道,永平侯和侯夫人在斩首前的那天夜里,被人杀死了!”
有黑衣人闯进天牢,杀人灭口,和御林军交手,逃窜出一部分,闹得京都百姓人心惶惶,正在封锁道路搜查。
不仅要找黑衣人,还要抓捕逃脱在外的永平侯世子夏明轩,百姓们加入其中,声势浩大。
“俺们家就是百花县的,侯府世子太不是人了!”
玩女子玩出花样,多少无辜人家遭受牵连,家破人亡,连孕期妇女都不放过。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声讨,一旁马车内,撩起车帘,坐着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眉头轻皱。
什么意思,爹娘都被蛮族杀害,怎么可能?
此人正是被人认为在北地蛮族的夏若雪,她甩开身边的人后,低调地乔装改扮,南下到京都。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何人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做。
不看一眼爹娘,夏若雪不放心,离家以后,才知道自己对从小长大的侯府是多么的不舍。
一路上到汴州,就听闻百花县的案子,矛头指的是大哥夏明轩,原来大哥的行事败露,捂不住了。
可是爹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又在哪里呢?
夏若雪不敢轻举妄动,主动询问怕引起怀疑,只能静默地等待,实则心急如焚。
她不相信蛮族有胆子对付他的家人,袁焕之那人到底有几斤几两,她清楚得很,为那个秘密,他肯定会出力。
“唉,黑衣人是不是蛮族还不知道,但是闯入天牢,目的明显,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呗!”
百姓们分析后,频频点头,看来永平侯知道点什么。
如果侯爷通敌叛国,还没有交代,那么敌国不放心,想方设法灭口是在情理之中。
正午时分,太阳直射,空旷的土地灼热地烤着人的脚底板,百姓们纷纷后退,舍得花钱的到茶寮小坐,不舍得的就寻个背阴的地方,靠着树,目光直视城门的方向。
在地上倒一杯水,还不等水渗入进泥土里,就变成水蒸气,很快地挥散。
夏若雪关上车门躲在马车上,马车是临时买的,车夫也是找人牙子买的死契下人,为防止对方有什么不轨心思,她买下车夫一家,恩威并施。
一路上车夫表现的周到,夏若雪冷眼观察,他是个稳妥的人。
条件有限,没有冰盆解暑,马车的空间狭小,她只好从车凳地下翻出一桶水,用布巾透着擦拭身体,又换一身柔软吸汗的细棉布衣裙。
从百姓们的只言片语中,夏若雪得到消息,永平侯府出事了,这几乎在她与预料之中,因而并不慌张,又得知大哥夏明轩没有被抓捕,她便放下心来,可爹娘是怎么回事?
死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