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还不明白,冯牡丹初来大越,对情况不了解,怎么能想出用朱氏出墙的招损害我的清名,看来咱们还是想简单了。”
莫颜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夏明轩的主意,那么才更说的通。
夏家和吕家是姻亲,对莫家一点不陌生,前身和这个表哥感情还是不错的,没少唠叨老家的亲人。
前身对庄户人家的泥腿子不感冒,因京都世家大族出身富贵,莫颜的爹爹是寒门学子。
吕氏不同,出身大儒之家,很多官员嘲笑莫中臣没骨气,借着岳父爬上来,实际是吕家的上门女婿。
前身是个掐尖的性子,和众位官家小姐不交好,对方讽刺她,便问,“听说你祖父祖母都是种地的,种地很辛苦吧?一年到头饭都吃不饱。”
这些话,听在前身耳朵里过于刺耳,以至于她非常讨厌别人提起莫家任何事。
心里话不知道和谁说,只有夏明轩性子温和,时常劝解她。
这些莫颜从前都想不起来的,她穿过来后,记忆有部分缺失,直到前一阵子才找回来。
“不必顾忌蛮族,蛮族和永平侯府之间有个夏若雪,基本上就划到一条船上。”
在这之前,己方的计划是,用侯府众人安抚夏若雪,从而试探出袁焕之的秘密。
但是夏若雪难得精明一次,口风很紧,就是不说,她老老实实的,并没有去找袁焕之麻烦。
与其指望夏若雪交代,还不如主动出击,永平侯府不能留,全部下到牢狱中,以此来试探蛮族的动向。
当天,莫颜派墨米分出宫到莫相府,接娘亲吕氏进宫说话。
吕氏并不是闺阁妇人,一无所知,她是见过大世面的,听莫颜道出怀疑后,面上没有一点惊讶之处。
“颜颜,你还是年纪小,经历的事少。”
吕氏慈爱地摸摸莫颜的头,并没有因女儿是皇后,就带着君臣有别的惶恐,她叹息一声,“若是可以,娘倒是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
不长大,就不会见到这个世道的肮脏,活得自在,永远在幸福的泡泡中。
万俟玉翎也是如此想,遇事永远挡在莫颜的身前,可莫颜自己却不那么认为,她可独当一面,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经风雨,见世面,眼界开阔,才不至于成为一个聋子和瞎子。
“冯牡丹是蛮族人,但朱氏的事,论理和蛮族还真的扯不上关系。”
两年前,朱氏已有出墙的苗头,在京都不过是无所顾忌。
能想到这个点子的,一看就是和莫家有私仇,而蛮族对付的是大越而不是莫家。
“娘早怀疑大吕氏,不过她人糊涂了,话都说不清楚。”
夏若雪不在,能怀恨在心又有时间,对莫家了如指掌的人,只有夏明轩,永平侯只对自己的官位有兴趣。
“娘,玉翎要处置永平侯府,不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那边能不能……”
外祖父曾任帝师,当过几届主考官,如今解甲归田,在朝堂上也有门生,声望很高,不晓得会不会反对。
“安心,想做什么做什么,大吕氏得这个下场,是她养了好儿子和好女儿,罪有应得。”
吕氏讽刺一笑,她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大吕氏作为长姐,可尽过一天姐姐的本分?
害了她不够,还要害她的宝贝疙瘩,吕氏忍得够久。
娘亲那里支持,莫颜放心了,晚上拉着万俟玉翎商议,对永平侯府调查后,惊人地发现,府上的账面只有五十两银子。
库房空空,除去一些丝绸布料不好变成银子外,古董字画等都不见踪影。
顺着钱财的线索追查,发现近几个月,永平侯府在黑市上不停地变卖家产,做的严密,滴水不漏。
京都几个赚钱的铺子,表面上还是侯府的人打理,实际上早已换了主家。
“永平侯有想跑的趋势,夏明轩为赚银子,不惜抢人!”
百花县失踪的十几个女子,两天后送过来画像,墨冰认出,上次抬出来,掉一条胳膊,被割胸的是其中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是某大户人家的丫鬟,回乡探亲后,人就不见了,因为她带着掌管夫人的钱财,被当成逃奴。
丫鬟唇边有个小痣,身高等和描述一般无二。
有一人已死,剩下的人前前后后失踪,说不准都被掳到夏明轩开的暗娼馆。
百花县失踪女子的流言很快传到京都,结合官府捉拿盗匪,百姓们更是吓得不敢出门。
流言愈演愈烈,人们添油加醋地传播,百花县之前失踪的有一女子是离家出走,为避免家人担忧,不得不卷着包袱归家。
小妾陈怡失踪,莫颜单凭其中一句话,认定陈怡的嫂子说谎,原来陈怡兄嫂把她骗到后院地窖中软禁,合伙骗员外的银子。
陈怡被解救出来后,百花县县令大怒,当即派官差抓捕她的兄嫂,开堂审理此事。
与此同时,京都的势力重新洗牌,永平侯府和夏家一百多口以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查抄,永平侯在早朝上被大内侍卫按到在地,绑上铁链。
这一幕惊心动魄,文武百官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众人谁也没想到皇上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给众人一个惊吓。
御林军查抄永平侯府,在府上翻个天也没找到夏明轩,众人得到的消息,明明人在府中,并没有出门。
“可能是带了人皮面具,混在下人当中吧?”
人皮面具稀有,花大价钱也未必买不到,反正府上被查抄,贴满封条,全府人被送到天牢,连一只蚂蚁都爬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