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隽苓边说,手上的活并未停下,柒洛见他认真的敲碎那些大土块,平整起土地来有模有样的。
虽知道他自幼聪颖绝伦,学什么上手都快,仍旧忍不住心中赞赏一番,只是并不动声色,她深知这个狂傲的少年,素来是个夸奖一番,尾巴就翘上天的。
没注意到柒洛此刻的想法,只觉得她埋头苦干,而一边的小慕洛也不打扰他们说话,在柒洛身边,低头默契的拿着一个为她特制的手掌大小的小铲子,蹲在那里卖力的敲碎柒洛遗漏的大土块,自己也不能落后。
不由得加快了手下的速度,三人干的热火朝天。小慕洛一干农活,难得的安静,乖巧的在他们两人中间,默不作声。
只是偶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咯咯笑起来,倒像是听懂了王隽苓那番言论,同情他被那帮娇嗲爱作妖的女子折磨的想要逃跑的想法一般。
那些侍者远远望着他们三人此时有说有笑的温馨场景,总有种一家三口在做农活的错觉,难以置信的面面相觑,频繁眨眼,左右确定一番,以为自己看错了。
最后也跟着他们露出了平和的笑容,毕竟,王爷开心最重要,如此这般虽然不合规矩,至少他们不用担心被阴晴不定的王爷责罚了。如此这般,他们心中竟暗暗期盼眼前的母子二人可以长久待在这里。
而正干得起劲的王隽苓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些侍者和侍卫们此时心中所想,欣慰的望着自己脚下越爱越像样子的平整土地,也顾不得身上微浸的薄汗了,心情愉悦的继续说道:
“起初第一次见到她们进宫赴宴,还觉得这帮花枝招展,模样娇俏的少女新鲜得很。当时我十二岁,就是你离开曳池两年后的事。
可那次见到那些女子在宴会上使尽浑身解数讨母后欢心,而且还不知廉耻的,频频朝我的那些兄长们挤眉弄眼,互相冷嘲热讽的互相攀比,就令本王十分失望。她们才最大的也不过十六岁啊!最小的才十二岁!就有如此心机,日后如何令人细思极恐。
难道整个曳池都找不到举止端庄温良贤淑,文静雅致的女子了吗?我就觉得这帮女子都是庸脂俗粉,聒噪的令我厌烦不已。
空有一身好行头,好皮囊,好家世,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那些兄弟们也没几个真心喜欢她们的。所以,我们都刻意躲着这种宴会。
可每每此时,各种借口都被母后给堵回去了,还是得乖乖过去。不过说来也奇怪,母后回回让我去,可是当我早早离席,偷溜出去时,她却并不在意。
仿佛我只是代表皇子出席,做个摆设,反而极力撮合我那些到了年纪的堂兄弟们和大臣的千金的姻缘,现在想来也颇为庆幸,哈哈......”
还有心思对别人幸灾乐祸,柒洛见王隽苓越说起他那些堂兄弟们被逼着去赴宴时那种忍俊不禁的模样,心中暗乐,这小子还真是五十步笑百步,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