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深吸一口气,收回刀,大步走了出去,将俞晓鱼再次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俞晓鱼用舌尖舔了舔左侧口腔,牙根处有一点腥味弥漫,脸上也如刀割一般刺刺的疼。
她闭上眼睛,迫使自己在害怕的情绪中睡去。
她在睡前突然想到了一句电影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那么可能吗?
俞晓鱼也会有一名盖世英雄奋不顾身来救她。
她一瞬间就想到了祁言,想到他温柔的脸,低哑而具有磁性的声音,想到他高大宽厚极具安全感的背影,微微一笑。
一定……会有人来救她的。
这时,祁言驱车行到一半,他的信号突然中断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俞晓鱼的耳环碎裂了。
是有人发现这个信号发送装置了吗?他本能地蹙起眉,觉得不太妙。
而此时,他已经将车行驶到了目的地的附近。
这是郊区地带,只有一片还未修建好的废弃建筑。
祁言知道,他的小姑娘就在里面。
他运用之前在学习过的隐蔽侦查技巧,小心地隐进了这片废墟建筑内。
不远处,他看到了两个黑装男人镇守,心里倒是讥讽一笑:苏乐倒是聪明,知道以绑架俞晓鱼为名招募同党,为谋钱财,那些人定然是趋之如骛。
祁言戴上口罩,又将白色手套戴上,小心地扯了扯腕口。做这些不止是为了搏击时保持风雅,更重要的是,绝对不能留下指纹以及其他痕迹。
☆、27|0020
祁言有一瞬的失神,他似乎想了什么不该想不该做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祁言还是想将大小姐带走,和自己永远生活在一起。
让她的生活里只有他一个人。
祁言在过去的几年一直是隐忍的状态,爱而不得是他最真实的写照。如果有可能,他是指如果有可能,他或许想要尝试一下用极端的方式,完完全全占有一个人。
在这些方面,他甚至是有点羡慕沈畅,比他胆大,比他敢做事。
祁言将刀揽回手间,按了弹簧键,刀刃一下子跳了出来。他五指翻飞把玩了一番,随后用尽力气将刀刃往前抛掷。
刀面迎着夜风,发出呼呼的微鸣。出于惯性与力道的驱使,刀尖一下子刺入打手的小腿间,深色的裤子漫出血迹,那人抱着腿一下子滚在地上。
“谁?”
祁言翻身跃出,左臂勾上另一个人卷发男的脖颈,手肘动力,利用角度一下子卡住了对方的咽喉。
卷发男不甘示弱,他憋足一口气,即使肩膀无法动作,也奋力抬起手肘往后狠狠一撞,力道甚大,一下子击到祁言的小腹处,疼得他闷哼一声。
祁言另一手探去,将卷毛男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他的眼底弥漫着难言的冷色,抬腿踢到卷毛男的关节处,一下子令他跪到了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有人拿着刀冲过来,是之前被刺伤小腿的男人。
祁言躲闪不及,只能狠狠殴打手上被禁锢住的男人,迫使他先失去行动能力。
随之,一道银光闪现,伤腿男还是将水果刀砍到了祁言的背部,迫使他松了手,踉踉跄跄贴到墙上去。
伤腿男将刀抵在他的喉口处,又面露恐惧地看了一眼地下已经被撂倒的男人,他颤抖着声音说:“你……你别乱动,不然我杀了你。”
祁言微张嘴,大口喘气。他的背部伤口不深,但是那种难言的刺痛还是将他整个人都埋没。他的热汗顺着鼻尖流下来,额角的黑发都被汗水沾湿,变成深黑的条状。
“你们有两个选择,装作被我打伤的样子逃跑,我不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又或者,等我缓和了这口气,将你们弄死。”
他不追究,不代表警方不追究。
“自身难保的人还有那么多话可说。”
祁言仰头,露出白皙的喉结与被汗水濡湿的胸口。
他眼底露出森然的冷意,微微一笑:“我既然有能力单枪匹马找到这里,那么就说明,这个地点的位置已经被暴露了。你们如果聪明,最好尽快离开,这是我最后一句忠告。”
伤腿男这才反应过来,他将刀指着祁言,后退着逃跑,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乌合之众。
他笑了一下,并不言语。
祁言将电话打给小莫,让他关注着废墟附近离开的人,在他完成目的以后,再将这人一网打尽。
祁言眼前发虚,他缓过神来一步步走进楼内。
楼内有一间地下室,他顺着楼梯走下去,血液沾满了一地,与台阶上青色的苔藓形成鲜明的对比,腥味与潮味完美融合在一起,催人作呕。
这种地方……
祁言皱起眉,他不知大小姐受了多少苦,可一看是在这种地方,又觉得有种难言的愤怒。
苏乐竟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