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近乎在没有任何悬念的情况下,在张行的猛攻之下落入北朝之手,南朝勤王军的战线再次被压缩,到此时,只剩下闽粤等少数地方尚且还在南朝的控制之下,只要此时韩健疾速挥兵南下,将可以与苏廷夏所部完成对司马藉所部的最后打压,韩健将会顺利平定南方。
金陵城是南朝皇族的底线,而司马藉所部是南朝百姓最后的底限,只要韩健能平定司马藉,那南朝将会彻底平定,剩下少部分的地区,或者可以负隅顽抗一段时间,但残余的反抗最多持续不会到半年。
可若司马藉所部仍旧残存的话,连萧旃都会不死心,仍旧做着她的帝王梦。
但韩健不能着急,因为韩健还要等司马藉跟苏廷夏分出个高低来,韩健甚至希望,司马藉能胜,这样韩健就不用把到手的江山分一部分出来给苏廷夏。
所以韩健最后进兵的速度很慢,本来韩健计划在正月十五左右亲自领兵到杭州一线,不过很快他便“沉迷美色”之中,萧旃用她自己来作为条件,把韩健暂时困在了金陵城内。韩健甚至有连续两天不露面的记录,非要跟萧旃厮混在一起,此时的萧旃,已经不再是那个反抗到底不屈不挠的君王,而是要以美色来拖住韩健的“宠妃”。
正月初七,杭州城破的消息传到了金陵城内。萧旃意识到,若此时韩健继续派张行和林詹大肆挥兵南下,那闽粤之地的大部分地方守军将领将会无条件归顺于北朝,因为北朝的兵锋势力实在太强,南方还有苏廷夏所部遥相呼应,司马藉没任何胜算。之前她是用自己换得粮食,现在粮食到手,她又要以自己来换取时间,在初七这天晚上,韩健甚至都没有打算临幸于萧旃,却是萧旃主动收拾装扮好,让女官将她的信物送到韩健面前,让韩健来“召幸”于她。
萧旃的“主动”果然收获了效果,本来还在与自己部将和谋士开会的韩健,得到萧旃的信物之后,直接解散了会议,随即韩健在女官迎候之下,连夜到了萧旃所住的皇宫偏殿之中,等韩健进去之后,就是两天三夜没有露面,韩健似乎连战争也荒废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萧旃完全主动的情况下,萧旃虽然不善于以身体的本钱来魅惑男人,但她知道,只要自己豁出去,韩健肯定会被她所“迷”。
韩健到底是有理智的君王,尽管韩健在萧旃处得到了神仙似的生活,但韩健还是在初十的早晨要去处理军务。萧旃拖着疲乏的身子起来,才知道韩健已经离开了她的宫殿,这让她分外紧张。她本是想以自己来套住韩健至少十天左右,可她没想到自己太不过与不堪,根本没能力留住韩健那么长时间。
“……一早,亦妃过来,陛下就出去了。”女官有些害怕地对萧旃说道。
萧旃握紧了拳头,狠狠捶在暖被之上。就是在这张暖被之下,她被韩健“糟蹋”了两天时间,韩健这两天时间甚至都没走出她的寝帐,在这里面,让她受尽屈辱,虽然是她自己主动,可到头来她还是恨自己,为何要那么下作的把自己当作是普通的女人。
“都怪他身边的女人!”萧旃恨恨地想。已经别无他法,萧旃伺机已经明白了为何韩健出征在外,会带着法亦在身边,或者法亦就是随时可以提醒韩健,让韩健保持理智。萧旃心想着,现在要拖住韩健南侵的步伐,必须要先对法亦“下手”,让韩健暂时跟法亦之间产生矛盾和隔阂,只有如此,她才能暂时把韩健留在她身边,韩健才不会亲自领兵南下。
萧旃拖着很沉重的身子,起来收拾装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萧旃简直都以为所看到的不是她本人。
当萧旃简单收拾过,就要出门去找韩健,她要让韩健眷恋她这里胜过眷恋法亦,只有如此,她才会继续有价值,才能为司马藉赢得时间。
当萧旃到了韩健正在批阅奏本的书房之外,她见到了她的“敌人”,也是韩健此番出征在外,身边最重要的一个女人,法亦。萧旃没有对法亦行任何的礼数,虽然她没有妃嫔的名分在身,但她是南朝的女皇,没理由要对一个北朝的妃嫔去低三下四的行礼。
“不得进去。”法亦拦住了萧旃。
但此时宫殿内却传来韩健的声音:“让她进来!”
法亦似乎有些愤然,但她还是不得不放行,因为韩健实在太有权威,法亦能规劝到韩健,也无法左右韩健的意志。萧旃心想,这是自己的机会,若是不能在这么好的机会下继续魅惑于韩健,那她之前的努力又是白费了。
萧旃在法亦的引路之下进到宫殿之内,当她面对韩健时,萧旃实在不想令身子有丝毫的低矮,以换得委曲求全,但她却知道,若不能放下自尊,她是没办法将韩健困在金陵城的。
“臣妾参见陛下。”萧旃很识相,她的婷婷施礼,不但是宫廷妃子的理解,而是奴婢的礼节,双手托在身前,盈盈拜倒,双膝也跪在地上,直接对韩健行跪礼。这是很高的礼数,就连法亦也不曾以这种崇敬的礼节对韩健行礼。
“起来。”韩健脸上挂着笑容,显然韩健对于萧旃的顺从很满意。
法亦脸色露出些许的不悦,她想说什么,韩健却摆摆手道:“亦儿,我有事与公主商谈,你先去后堂等候吧。”
法亦尽管不不情愿,但她还是在行礼之后挪步到后堂。韩健甚至将侍立的女官都屏退,只留下萧旃一人,并笑着摆摆手,示意萧旃到他面前去。
“陛下……”
萧旃尽量把头低着,现出很羞赧的模样,但其实萧旃心中是羞愤之情。韩健似乎也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目视着萧旃缓缓走到他身前,然后将萧旃揽到怀中,亲昵一番,才让萧旃坐在韩健的腿上。
韩健笑道:“美人,才一个多时辰不见,难道又想念朕了?”
韩健连称呼都变了,这称呼让萧旃感觉到一阵恶心。美人?谁是你的美人?我只不过是被你强占的一个女人而已,就算我很美,那也不是情愿来做你美人的!
萧旃面色微微的羞红,低下头道:“是,陛下。”
韩健哈哈一笑,将萧旃的身子微微扶正,本来他手上还拿着朱砂笔,此时韩健也将朱砂笔放下来,连桌上的一些紧急奏本都不娶批阅。萧旃显得很恭谨,缓缓从韩健怀中滑脱,最后到跪在韩健面前,抬起头来,尽量用楚楚的目光去看着韩健,让韩健觉出她目光中的真诚。
韩健也在注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目光中感觉出到底是伪装还是真诚。
萧旃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目光凝视了韩健许多时间后,终于低下头,埋首于韩健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