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赌注(上)(1 / 2)

极品小郡王 一语不语 1698 字 5小时前

六月中,东王府兵马接连往洛阳调度,随后是北方战事出现恶化。

鲜卑人两次大规模进攻北王府都城北川城都以失败而告终,主要与鲜卑人不擅长攻城战有关。鲜卑左部人马主要负责进攻北川,背后却有下部之人搜刮北王府其它郡县。更后面还有鲜卑王部和渤海人负责粮草和兵马的调度,分工明确。

北王府的藩地已经逐渐被鲜卑和渤海人所蚕食。北王府从开始占据北方主要河山,到六月底,所占据的郡县已不到十座。本身留守在长城一线的三万多兵马,也被蚕食殆尽。整个北川城的西北东三侧,近乎是处于不设防的状态,鲜卑人可来去自如。也只有北川城南侧,有朝廷苏廷夏的近十万多兵马驻扎。

到六月底,苏廷夏所部的兵员数量急降到七万。未等开战,苏廷夏所部已经有些要溃散的意思。主要还是粮草和补给的不足所造成。

朝廷这面对于前线的困窘可说是束手无策。

没有兵可以招募,招募不上来甚至可以抓壮丁甚至是动抢的。可没有粮和补给,却是从天上掉不下来的,即便朝廷两次从地方上征粮,收效都甚微。从韩健获得洛阳地方上奏报来看,朝廷在这次征粮上不可谓不用心,甚至也动了明抢。可到头来粮食基本没征调上来,反倒还要让朝廷去养活那些下去征粮的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在这点上新上任的朝廷首辅宁原也是饱受争议。本来宁原自信满满可以帮朝廷和东王府解决困窘,到头来他却不是解决麻烦的,倒成了制造麻烦的。为此杨瑞没少找宁原进宫去训话。

杨瑞本就对宁原意见满满,现在瞅着机会,除了把宁原拉下马近乎是把话都说绝了。强逼着宁原必须在鲜卑人过北川城这一道关口之前解决粮食的问题,以便能给洛阳城更多缓冲的时机。当韩健知道了杨瑞对宁原交待的那些,也大概明白到,除了宁原是杨瑞早就准备牺牲的那个,连苏廷夏也被杨瑞列在“敢死队”名单中。苏廷夏现有的七万大军,还没等正式与鲜卑人开战,已经被杨瑞列为为洛阳拖时间的炮灰。韩健心说要是苏廷夏知道自己就这么被朝廷“牺牲”,会不会真的造反。

朝廷同时也在征兵中。本就缺兵少粮,现在少粮的问题没解决,倒要先征兵,也是朝廷感觉出如今的洛阳城防备空虚,根本挡不住来势汹汹的鲜卑人,只好先加强戒备。征兵便是其中一法。

征兵本是困难重重,可在如今洛阳城周边百姓食不果腹的大前提下,征兵却是出人意料的顺利。很多走投无路的壮丁,干脆选择投军来保命。等朝廷开放了征兵的门路之后,才十几天下来,已经接连征上来有一万多壮丁。

这比半年多前征调苏廷夏所部那两万多人马顺利的多,那些壮丁中有很多是地方团练,有一定的根底。现在这些完全是普通的老百姓,还能这么顺利征调上一万多人,也可见洛阳周边百姓生活的确不咋的。

有了人,就要有武器装备,还要有将领出来负责训练和调派。显然这些都是朝廷所缺乏的,杨瑞好不容易征调出一万多属于她自己的人马,除了人却什么都没有。最后还是来恳求韩健“帮忙”。

这让韩健也很无奈。

东王府自己都调不出粮食来运往北方去满足苏廷夏所部和林詹所部的庞大需要,更别说是兵器这些“硬通货”。当韩健表达了目前困难的处境后,杨瑞表示了“理解”。就在韩健以为杨瑞转性后,第二天,杨瑞便下旨到洛阳周边的大小衙门,让地方百姓出铁来铸造兵器。而且每家每户规定了供应铁的数量。

为此朝廷还有说辞,按照韩健的理解,大致意思就是大家难保何以要小家。说的好像多么义正言辞,但时机上却是拿普通百姓最赖以生存的生产工具来变换成战争资源。韩健很清楚即便最后得胜的是朝廷,这些铁也不会还给百姓。其中会有多少中饱私囊甚至是浪费的事情,那就又是另一码事。

韩健虽然心里不同意,可终究是杨瑞所下的命令,韩健最后还是忍住没去说什么。

原本征粮都闹的焦头烂额的宁原,又被杨瑞强塞给征铁之事,一下子更忙。中箭几次韩健去尚书台找宁原商量事情,都没见到其人。宁原为了不被杨瑞和东王府两边追究,干脆来个事必躬亲,一个人跑基层去了。以至于尚书台都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

韩健心中不由感慨,这鲜卑人没来,洛阳倒先自己乱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要不是魏朝这两年内部的战争拖垮了民生,何至于鲜卑人来会闹出这样一副洋相?

随后东王府的兵马第一批已经抵达洛阳,也是最精良的兵马,隶属于林詹。这批兵马过洛阳而不入,直接被调往黄河以北归于林詹所部。随之而北上的还有第一批从江都调运过来的粮食。有了江都调拨来的粮食和资源,军中的压力骤然减轻了不少。不过这只是令林詹所部好过了一些,苏廷夏所部还是在啃着手指头过日子。

得知东王府有粮草北上,杨瑞气急败坏把韩健叫到宫中,说了一堆“顾后不顾前”的话,好像在埋怨韩健没有将粮食运到最北边的苏廷夏所部那里去,追根究底还是在怨责韩健没有把粮食调给朝廷新招募上来的新兵。

“陛下过滤了,北方兵马自有其办法解决眼前困窘。”韩健直接反驳道。

杨瑞蹙蹙眉,道:“哦?你是说,还跟以前一样,让你的那十万大军去烧杀掳掠,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然后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韩健知道杨瑞还在怪责他准允苏廷夏以战养战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