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当朝以来,首辅之人便换了好几次,到底是什么事她怎能不懂?
杨瑞轻轻一叹道:“这宁老儿,倒是挺急的,这才刚走马上任,连屁股还没坐热,便到我这里来给他的那些猢狲们讨官爵了?”
杨瑞的话带着几分戏谑,韩健也能听出杨瑞对宁原其实并无好感。这种话身为帝王的,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但在韩健面前她也没那么多拘谨,也像是要告诉韩健她对宁原的态度似的。
“我已让他回去修改一下。”韩健道,“有些不适合提拔任用的,还是不能调往尚书台。总归还是要保证朝廷的日常运作不能受到影响。至于林恪的人手,也可留下一部分,毕竟都是老臣,用起来也更舒心一些。”
杨瑞一笑,似乎对韩健的“体贴”很安慰。
杨瑞上前拉着韩健的衣襟道:“这几日你都不来,恐怕都忘了这里也是你半个家了吧?”
见杨瑞如此妩媚多情,韩健哪还能不会意?紧忙要去解杨瑞的衣襟,杨瑞却道:“不急,这天色尚未暗淡下去,便这么来,恐怕……有不合适。”
“哦?那我就等等好了。”韩健果真便停下手来。
“喂!”如此一来杨瑞反而不满了,本来她也只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矜持,这倒好,韩健倒比她更矜持起来,这怎能令她满意?
不过韩健也只是一笑,随即开始动手。杨瑞这才知道韩健只是装装样子。
一时间屋子里温度升高了几度。
芙蓉帐暖,直到一个多时辰后,日落黄昏,韩健和杨瑞才从疲乏中起身。原本杨瑞也不想起来,不过因为晚饭还没吃,一会还要休息一下,长夜漫漫更有时间去厮守,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你师傅那边,你这几日可有过去?”杨瑞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韩健有些不想回答,这时候杨瑞问这等问题令他觉得很不合时宜。他跟法亦第二天便要喜结连理,杨瑞也许是心中有醋意,越是不想去说,越是心中纠结,干脆便问出来。
“那瑞儿你是希望我去,还是我不去?”韩健转过头敢问道。
杨瑞撇撇嘴道:“问你句实话,用得着这么呛我吗?妾身也不过是关切夫君身边人,早知道也就不问了。”
韩健这才道:“也时常过去看看。”
杨瑞又有些生气道:“果然比对我好,我这面不找你来,都不知道进宫来一趟。”
韩健心说能一样吗。之前两人在冷战,他不来也是正常。而法亦跟他从来就没什么矛盾,法亦不喜欢跟人计较什么,生性淡泊的女人,有点逆来顺受的意思。杨瑞性子属于那种桀骜不驯的,虽然在他面前处处表现的好像小鸟依人,但究其性格,那也是野马性子。
这时候说别的也是不合适。
韩健很清楚在娶法亦这事上,杨瑞帮忙不少,要不是杨瑞赐婚,他跟法亦之间终究还隔着韩松氏这道大墙。本来韩健可以不在乎韩松氏的反应,但终究韩松氏是他的姨娘,从小将他抚养大,这份恩情他也要记着。
“也不知卉儿那丫头死哪去了,让她去膳房那边传个旨意,早些送些饭菜过来,连过来服侍都不会。”杨瑞突然说了一句。
韩健心说卉儿那是知情识趣不敢过来打搅,也是卉儿知道杨瑞之前大发脾气,不敢过来触霉头。
少了卉儿在一边伺候着,杨瑞也更加放开一些,不像之前还有些顾及形象,不在卉儿面前表现出自己更女人的一面。
“现在找人过去传话?”韩健问道。
“去哪找?不去了,那丫头天黑了也就会回来,量她也不敢在外面野,到了晚上还不回来,看妾身怎么罚她。”杨瑞愤愤然说道。
韩健心说果然成婚的女人不一样,跟一个小宫女计较起来也都这么认真。以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恐怕杨瑞就从来没在意过。
果不其然,天色刚暗淡,卉儿便小心翼翼回来,本来还蹑着脚走路,但怎能瞒过耳聪目明的杨瑞和韩健?
“卉儿,进来!”杨瑞喝一声。
卉儿这才进到里面来,手上拿着食盒,却是杨瑞之前让她去膳房那边准备的。都是韩健和杨瑞喜欢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