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对于法亦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是他不想有进一步行动,主要是这个师傅太过于冰冷,以至于韩健不知如何打开突破口。韩健想起当初死皮赖脸非要强来时候吐血三升,便也觉得有些后怕,法亦平时看起来娴静而不动声色,可动起手来即便是对他也丝毫不客气。
“师傅,今晚留下来可好?”韩健不再敢太无赖,只能是用商议的口吻问道。
法亦却是直接摇摇头,道:“陛下失踪,我还要去找寻,留下来作何?”
“这个……留下来能做很多事嘛,师傅你看,虽然你我之间已经不再有什么间隙,可有些事……总需要培养的,我们聚少离多,怎培养的出感情来?”
法亦面色微微一红,这也是她少有的在韩健面前表现出女子柔弱的一面。
法亦起身道:“找陛下要紧,其余事……先放放吧。”
言罢,人已经往门口走去。
韩健不由叹口气,这个师傅实在是不好应付。法亦这么说,等于说是谈恋爱放在最末一位,其他的事都比这个重要。
但韩健也并非初哥,自然很多事也能理解一些,有时候不是法亦不想与他增进感情,毕竟二人已经算是确立了关系。只是法亦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平日里的性子又太过于淡薄,与至于不知该如何开始。韩健知道自己就算再难也要迎头上,否则这坚冰永远破不开,那他就永远无法得到法亦的人。
法亦并未走,而是与韩健一起到了东王府的家宴之上。
因为顾欣儿和韩崔氏等人的到来,洛阳城的东王府别院也分外热闹起来,上上下下有了人气。一次家宴,府里上下近乎人人都可过来,不过下人们只是过来问问安,随后他们会去偏厅,那里也为他们准备了酒席。至于正席这面,除了韩健一人是男子,其他也都是女眷。
家宴一开始,韩健便被叨叨问个不停,话题始终在杨苁儿怀孕这件事上。
韩健有子嗣,对于东王府来说是头等的大事,即便怀孕的不是韩健姨娘们钦点的正妃顾欣儿,她们也是丝毫不怠慢,便是一天时间,她们已经给杨苁儿养胎做了不少事的准备,做事之多,甚至令韩健不断看顾欣儿的反应,怕顾欣儿心中会觉得被冷落。但总的看来,顾欣儿并未在人前表现出异样的神态,只是笑容中也略微带着些苦涩。
“健儿,你可要多努力了,苁儿跟你出征几个月,便身怀你骨肉,可见你这此次出征也没做什么好事。”喜欢与人抬杠讥讽的韩徐氏看着韩健笑道。
“六娘的话我可听不明白,不信问苁儿,我出征这几月,可是缠绵于闺房内,不思军政?”
杨苁儿不由脸红,本来她跟着出征,是被韩健拉着当军师的,结果却是先怀孕,这事情怎么说都不太好听。
韩崔氏紧忙道:“好了,早些吃完饭好回去休息。一家人以后都会在一起,一顿家宴也不过是形势。”
说着,韩崔氏还看了眼坐在韩健对面的法亦,那目光中似乎也透露出什么内容。
吃过晚饭,韩健要回房,而法亦那边韩健又想过去送,不过法亦在饭后便表示要离开,说是有要紧事去做。在韩崔氏等人看来,法亦是“识相”,知道韩健刚与顾欣儿团聚,所以强留下来找韩健商议事情而耽搁了韩健与顾欣儿的“好事”。她们自然不知而今杨瑞又不在洛阳,所以法亦是要赶着去找寻。
韩健没有马上去内院,而是与韩崔氏商议了一下东王府的日常开支用度之后才回到内院,这时候雯儿正在服侍着顾欣儿在沐浴。见到韩健进门,二女都有些羞赧,而雯儿也是刚洗过身体,穿着木屐吧嗒吧嗒走起路都很有节奏。
“少主怎么现在就来了?还没洗好呢,少主要不出去再找郡王妃多说说话?”雯儿撅着嘴说道。
韩健看了雯儿一眼,见雯儿头发还是湿的,没好气道:“去把头发擦干净,初春天凉,也不怕生病。”
“哦。”雯儿要走,才想起来顾欣儿还在木桶中,突然又想到自己被叮嘱过不要过多打搅韩健和顾欣儿的事,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等人走了,韩健坐在桌前看着有些羞赧连动都不太敢动的顾欣儿,笑着拿起一杯茶,饮下。
“还没洗完?”韩健一句话打破僵局。
“洗好了。”顾欣儿这才起身,也不避讳,只是背对着韩健到屏风后擦拭身体,最后只是套了一件外袍,将前襟拢起来连衣带都没系好,便走出屏风过来,亲自为韩健倒茶。
韩健看着眼前贤惠的小妻子,拿住玉人的手,道:“欣儿,这半年多来,辛苦你了。”
“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