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廿一日,御驾亲征的大军距离豫州不到七十里。距离林詹的大部队也就二三十里的模样。
之前,林詹已经派人过来向韩健奏报豫州一代的军事情况,作为前线上的主帅,林詹知道什么时候该忠于职守,并未亲自过来。
豫州的信使,于十九日夜便先回豫州。带回豫州的,也是女皇的表态。韩健也是作好了恭迎杨洛川负荆请罪的姿态,只等杨洛川来军营。韩健也只等着兵马接收豫州的一千四百里疆土。
大军在临近豫州之后,行军速度已经降到最慢,而在二十日当晚开始,兵马已经开始驻扎不前。到二十一日上午,韩健除了下令巩固内防,也开始加固工事,在豫州之外七十里开始驻防,形成一代屏障。
韩健没有选择在城市里驻防,而是依托一座小县城,这样就算豫州有什么形势上的变化,撤起来也快一些。免得在城市里,大军进出会有所不便,到时候要扯乎还要瞻前顾后。
这么做,韩健也是为表示一种姿态:我们是来豫州“做客”的,只要你杨洛川乖乖来降,那江都兵马随时都会撤,而不会占你的一座城池。
二十一日上午,便在韩健举行例行的军事会议时,突然接到来报,说是西王府有来使求见。
韩健的视线从沙盘上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在场之人,没有做什么表示。
不管从哪个角度说,江都和西都之间都没什么联系,之前韩健是派人送了劝降书去西都,算算日子,杨平举也该看到那封信。之前西都加派兵马,又增派五万兵马前来豫州,便很显问题,说明西王府要拿下豫州的决心很高,不会来议和。
那就是来与虎谋皮,或者是干扰视线,让杨洛川以为西王府是要跟东王府谋划瓜分豫州。
“不见,轰出大营,便说只要西王府不能勤王伐逆,本王不会见西王府任何使节。”韩健厉声下令道。
士兵匆忙而去,继而韩健继续低下头,打量着沙盘。
其实这例行的会议,来的人并不多,一些军将正在外面负责修筑简单的工事,并未参加。而参与的,大半是没有什么兵权的谋士。这些谋士不像一些将领那么“耿直”,心中都有些想法。韩健不见西王府的人,虽然是向豫州表明一种态度,但也是“不留后路”。万一杨洛川不亲自来军营,东王府与南王府之间继续交兵,在没有与西王府沟通的情况下,豫州多半是要落到西王府手里。
大帐里继续沉默着,韩健附身看着沙盘一会,半晌抬起头,看着沉默的诸军将和谋士,道:“今天就到这,这几天先休整一番。至于兵马调度上,有什么事,本王会亲自委派。”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似乎都理解不了韩健为何如此“轻松”。
大战在即,而且还是女皇御驾亲征,可东王本人却很“悠闲”,不把这当回事。这些人自然会想,难道是东王初出茅庐,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因而不懂得战场瞬息万变,也许几个时辰后,西王府或者是南王府便会派出兵马来偷袭,那当如何?
不过韩健下了解散会议的命令,这些军将和谋士便先回去。一些话,即便他们想了,也不敢说,毕竟这是触霉头的事。
等人都走了,大帐里只剩下韩健一人,他继续低着头打量着沙盘,却不由打个哈欠。
行军半个月,身体有些扛不住。以前的出使,他大可坐在马车里,但这次是领军出征,他身为江都之主,要给下面的人一种姿态。这令他一路上过来,身体像散了架一样。
“东王,你在此便好。”韩健正有些昏昏欲睡,女皇一身戎装出现在了中军大帐里。
“嗯?”韩健抬头,便见到女皇英姿飒飒的模样,女皇这次出行,还是第一次换上戎装,看上去也格外英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