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初来乍到,没听说过“洛夫人”,想来应该是嫁进了洛家的一个妇人,丈夫死了自己出来当家。因为当下是女皇临朝,女子的地位也跟着提升,不过男尊女卑的现状仍旧没有改变。
“那怎么才能见到你们东家,谈谈此事?”韩健再问。
宋掌柜勉强笑了笑道:“这个恐怕要去请示我们东家了,我们东家她……很忙。”
“那改天再谈。”韩健一看就知道这宋掌柜在洛夫人手底下没什么地位,说了等于白说。
等韩健与司马藉、阮平二人出了书店,到了街路上,韩健才吩咐手底下的侍卫去查查“洛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虽然韩健刚成年,尚未开始当家,但东王府的人他还是能调动差遣,东王府在京城或多或少也布置了一些情报眼线,要调查一个洛夫人的来历自然不在话下。
三人先去钱庄兑了银子,出来回清虚雅舍的路上,韩健嘱咐道:“回去别跟杨公子提清越坊和西柳姑娘的事,下午照常游览洛阳城,入夜我们自己去清越坊。切记。”
“明白。”司马藉很通人情世故,点点头。
一边的阮平则大为不解道:“这是为何,带上杨公子,不是更好?”
“要他真是宫里的人,我们带他去**楚馆,惹一身骚回来,到时怎么收场?”韩健道,“再说宫里的人入夜前要回宫门,这是规矩。你可别说漏嘴。”
阮平似懂非懂点点头,韩健料想,阮平恐怕连**楚馆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他还以为真的只是去“见识”的。
回到清虚雅舍,杨公子果然还在楼上靠窗的位子等,此时过了午饭时间,清虚雅舍里已经没什么客人,杨公子见到三人回来,笑着起身迎到楼梯这面。
“三位的私事,可是已经办好?”一见面,杨公子便关切问道。
“办的差不多了。”韩健敷衍了一句,转而问道,“杨公子这次出来,准备到哪游玩?”
杨公子想了想,道:“听闻洛阳清越坊来了一位西都的歌姬,名叫西柳姑娘,我想去看看。”
韩健与司马藉对望一眼,刚才还说别对杨公子提及清越坊和西柳姑娘的事,没想到他自己倒先知道了,而且看样子是要亲自去“见识”。
“这……是令姐姐的意思?”韩健试探问道。
杨公子摇摇头道:“家姐怎会知道怎么琐碎的事,我是听外面的人传说的。”
韩健心说这事可不简单,再道:“杨公子,清越坊是什么地方,你莫非不知?这种地方,我们是不是应该避忌,少去为妙呢?”
“清越坊不能去吗?”杨公子感觉很诧异,“前些日子我还去过,那里的茗茶味道浓郁。”
“但据说今日清越坊只邀请了一些特定的人,必须要有请柬才能入内。”韩健苦口婆心再说了一句。
谁知杨公子从怀里取出一份红色请柬道:“我这里刚好有一封,今日我想在清越坊宴请三位,还请不要推辞。”
韩健无奈道:“那就多谢杨公子的盛情款待了。”
韩健也着实无奈,在知道杨公子是宫里出来的以后,韩健就想着先跟杨公子保持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而与他社交的场合也只能局限在一些“高雅”的地方,但杨公子非要请他们去清越坊,韩健也不便推辞。
从清虚雅舍出来,杨公子正兴高采烈去雇马车,准备下午再游览洛阳城,阮平不解地看着韩健问道:“不是说不跟他一起去清越坊?”
韩健翻个白眼,没说话,一边的司马藉没好气道:“现在是我们要去吗?是杨公子死皮赖脸非要请我们去,赶驴上架的事,别出什么事才好。”
韩健嘀咕道:“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出了事,也是他自找的,跟我们无关。”
正在等杨公子雇马车过来,东王府的一名侍卫也过来向韩健汇报调查“洛夫人”的结果,韩健也没想到东王府情报人员的效率如此之高,等听过才知道,原来这个洛夫人在洛阳城算是名人,因而很多是不用太详细调查便知晓。
“……洛夫人是前东阁尚书洛家丘在外养的女人,洛家丘死后,这女人便将洛家在外的产业,一并归置起来,开了几家商号,生意逐渐扩大。这洛夫人平日里深居简出,但据闻她跟廷尉少府胡德明走的很近,有人传说,现在洛夫人做了胡德明的姘头……哦,少主见谅,姘头就是**的意思。”
韩健听到廷尉少府胡德明的名字,不禁皱眉,这老头昨天他见识过,可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廷尉少府在这年头就跟“洛阳市公安局长兼魏朝公安部副部长”一样的官职,手上有权。一个没了丈夫的女人,还想在商界发展,傍上廷尉少府也份属正常。
韩健心想,这胡德明又老又丑,还这么吃香?那洛夫人也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