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躲了两下没躲开, 便软在他怀里任他亲吻。
男人尝了甜, 心情更好, 他拥着她, 忘情舔舐,仔细品尝, 直到白露气息有些急, 他仍不愿起身......
最后, 放开她松口气时,他在她唇边轻啄,然后道:“你今天还算听话……”
白露躺在他怀里, 笑:“我有几个问题想讨教你……”
林势安眯起眼睛:“我以为是引你上钩,结果是我自己落入圈套吗?”
白露点了下他的鼻子:“说什么圈套不圈套,你不是爱我吗?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林势安道:“我爱你不假, 你不是不愿接受我的爱吗?又何必给我设圈套。”
白露故意板起脸:“爱说不说, 让我问,我还不怎么愿意问呢。”
这一激, 林势安便求饶:“好好, 你问, 不管你问什么我都知无不言, 可以吗?”
白露瞧着他:“那好, 君子一言。”
他应:“驷马难追。”
白露推开他,“坐好了!”再轻轻嗓子,道, “今天接机的时候赵仁说除了拜康之外,还有第三家公司参与进来,我听他描述,越想越不对,就想来问问你,这第三家公司你知道是哪个公司吗?”
林势安闻言扬眉:“原来是这个……”
白露指着他:“说好的知无不言——”
“好好。”他捏住白露的手指,轻声道,“这家公司的负责人你也认识。”
白露心里一咯噔,“不会真是我想到的那个人吧……”
林势安笑着点头:“还真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是……姚国福?”
林势安笑意不减。
白露愣了好半晌才道:“竟然又让你先下了手……那天初见姚国福,胡然就告诉我,这个人品行很差,她十分看不上这种人,如果真是他掺合进来了,胡然恐怕头都大了。”
林势安低头整理衣服,漫不经心说:“胡然未必不知道,她只是有自己的打算,否则不会对伍乾坤这样的态度。”
白露点头:“她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个人感受和公司利益相比,自然是后者更为重要,更何况,这笔订单是她费劲心力跟胡海荣争取来的。”
al集团虽是拿钱的那个,可是买卖关系中,并非真的买方就是上帝,j科技的实力,国内很少有企业可以媲美,伍乾坤看着自在悠闲,心里未必不去在意。今天胡然晚宴没应付伍乾坤太久就先回去休息了,只留白露和几个靠谱的人盯着伍乾坤,伍乾坤还特地问了一句,明日胡然是否再来。
白露也明白,胡然这么做,并不是真的因为有姚国福插手便放弃订单,或许......她确实有自己的打算。
林势安抬眸瞧白露:“就这一个问题?”
白露道:“当然不是。”
他笑:“还有什么,你问继续吧。”
白露说:“如果是姚国福,al集团需要他一定是因为他在非洲的资源,那些都是现成的渠道,能帮他们省去很多麻烦,你也知道,那个地区不止贫穷,更有党派政权的纷争,还有些地区受战争侵蚀,医疗设备不管是对掌权者还是对难民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
林势安颔首道:“所以……知道我们最大的客户是谁吗?”
白露顿了顿,瞧见林势安挑眉看她,她突然想起来曾经在林势安讲的案例课程中听到的东西……
林势安仰躺下来,慢慢:“我们的目标客户,到底是al集团,还是非洲那些医疗机构?这个你考虑过没?”
白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像我们以前做销售,拼命在告诉医院我们的产品有多好,我们能给负责任人多么高的回扣……然而我现在明白过来,其实器械的使用者是医护人员,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产品体验者,是产品的反馈者——也就是我们做服务的对象。以此类推,其实al集团并不是我们的最终用户,我们的最终用户是第三世界的医疗机构——更准确地说,是他们那边的掌权者和医生。”
林势安笑着说:“聪明,找到目标用户,接近目标客户,才是第一步。”
白露继续道:“可是非洲那么远,市场那么复杂,我们怎么去接近目标客户?”
他说:“这就是姚国福的重要性。”
白露愣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楼顶的风徐徐拂在耳边,随着夜深,凉意也渐渐加深。
林势安听不到白露的声音,便去捉住她的手,还未开口,听到女人低声说:“我想起邢濯那天在北京讲课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没有理论很可怕,有了理论更可怕。林势安,你其实是个挺可怕的人……”
林势安瞧着她,低声说:“你怕什么,你如果愿意,我什么都可以教给你。”
“哪怕我是你的敌人?”白露问。
林势安顿了顿:“只有这个时候,我最后悔当初没有多用点手段把你弄到拜康。”
白露也躺下来,躺头看头顶的明月:“我也有点后悔,怎么当时就没同意你呢?”
明知道她并非真心后悔,林势安还是心里一甜,手搭在她的浑圆的肩头上。
白露看了会儿天,复而去瞧电影的幕布。
画面上,年轻貌美的女主角不知为何泪眼婆娑,情人揭开虚伪假面,丈夫冷漠地离她而去,最后她走向铁轨,陈尸车站……
“我好像知道这是哪部作品改编的。”
林势安轻“嗯”一声:“竟然是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
白露道:“以前读书时,无意中看过魏宁格在《性和性格》中把女性人格分为母亲型和ji女型,可能是因为这个观点太过让人反感,所以我反而印象比较深刻——书里面说,在没有结婚生育之前,女性更偏向于ji女型,这个时候的女人更多的为自己考虑,满足自己的欲望,作为个体的生命力也会更旺盛。结婚后,尤其是有孩子之后,母亲人格就会取代ji女型人格,这个时候,孩子的需求盖过了女性自身的需求,个体的力量就会逐渐衰竭……
“读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一边不屑,一边又感到恐惧,因为我渐渐发现身边有很多女人在印证这个说法,包括周云。现在想起之前看《安娜》,其实安娜的不幸恰恰也是因为她被这两种力量撕扯,而她必须在其中作出选择,可是,不管她选择哪个,都注定是悲剧……林势安,你知道吗?我曾经很怕变成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