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掀开,看到干净的一手字,这是练书法练出来的吧?“你写的?”
玄陈偏头看看左右,“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北夏连着翻了几页,玄陈作业完成的比她的期待还高出许多,每一幅作品的优缺点都清楚明了的写在缩略图下,还列出同类型名家作品,以及画手在创作过程中,都借鉴过什么作品。
她抬起头来,看着专心喝粥的玄陈,问了一个她早应该问的问题,“你在哪儿学的画画?”
玄陈浅浅一笑,“五岁起开始喜欢,所以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到现在一直没间断过。”
北夏也不介意他避重就轻,“从小开始画,画一辈子的也有,一辈子都画不出精髓、一辈子都脱不开别人的影子,你不一样,你的天分,是我见过所有青年画家里,最卓绝的。”
许是觉得不准确,她又补充,“是所有当代画家里,最卓绝的。”
玄陈笑,“别对我期望太大,高帽还是摘下来一会儿,万一我让你失望了。”
北夏把手账本放下,母性光环又在头顶上闪闪亮亮,她走到玄陈身侧坐下,顺顺他脊梁,握住他手腕,“本来我因为一些破事儿,特别烦,但看你作业完成那么出色,就有一种,捡了个大宝贝的感觉……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特别想把你藏起来,谁都不给看,然后呢……”
她话还没说完,玄陈俯身吻住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离开。
北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后知后觉的摸摸嘴唇,“你,你干什么?”
玄陈眼底闪过一缕得逞后的得意,“我刚才,也有一种,捡到一个大宝贝的感觉。”
北夏在他脊梁上掴一巴掌,没用力,“跟我道歉!”
玄陈笑,“我比你小,难道不是我吃亏了?”
北夏气死了,“给!我!道!歉!”
玄陈笑容不减,“好好好,对不起,我下次控制不住时,提前告诉你。”
北夏脸倏地一红,起身就走。
这个地方她待不下去了。
玄陈喊她,“你不布置新作业了?”
北夏头也不回,过分的提,“给我画一百幅!”
玄陈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轻轻笑,“好。”
北夏从玄陈画室出来,历衍诚电话就追过来了,直接挂断。
她摸摸肚子,没吃饱,早知道多吃两块鸡肉了,反正也做了,他一个人吃不完又要浪费了。
那……回去?
不不不,那多没面子!为了一块鸡肉?
北夏晃晃脑袋,踩着新高跟往外走,迎面走来一个举止端庄的女人。
她拎着小麻筐,里边有香味儿飘出来,跟北夏打了个照面,还冲她微微一笑。
北夏也没多想,上车以后才后天知觉的朝里又看一眼,那个教他做鸡的姐姐?
想着,她又下车,往回走,没敲门,推开就看见那姐姐正托着腮帮子看着玄陈。
听到门口响动,两个人都扭过头来。
北夏顿觉尴尬,清了清嗓,待靠近一些后,“那什么,我那个,东西忘拿了。”
玄陈笑看着她,“什么东西?”
北夏瞪他一眼,“你管我什么东西!?”
玄陈把自己刚盛的、热热的粥推给她,把她先前那碗已经放凉的换过来,“过来吃完。”
北夏看看那碗粥,再看看那女人,最后抿抿唇,“不用了。”
玄陈也不管她了,“那你自己找‘你的东西’,我接着做作业了。”
他朝楼上走去,那‘姐姐’竟然也跟了上去。
北夏瞪大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随后,至旋梯口,她把高跟鞋脱下来,踮着脚,上了楼。
悄悄走到那扇门前,躬着腰,探了脑袋进去,还没看清楚里头什么情况,门被猛地打开,一双光溜溜的脚出现在眼前,她仰起头,就看到玄陈,他手臂撑在门沿,手轻轻阖拳抵着太阳穴,微笑看她,“你的东西,丢在这里了?”
北夏猛地站起身,结果一阵眩晕,人又朝后倒去。
玄陈一把揽住她的腰,把人死死固在怀里,低低地笑从她发顶发出,“你很反常啊。”
北夏推开他,进门,没管坐在背景布前的‘姐姐’,走到一排画筒前,“哪些是我前些天给你的画?”
玄陈走过去,“都是。”
北夏肉眼数了数,不少呢。她背了两个,再拿第三个时,被玄陈接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北夏去拿他手上的。
玄陈没给,还把她身上的也摘下来,背在自己身上,“很重,所以我来。”
就这样,北夏看着他把画都背在身上,送她出门。
把画都放进后备箱,玄陈走到驾驶座窗外,双手抄兜,躬腰去看北夏,“晚上晚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