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主要原因,是因为第一天来逛展览的某位大师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被问及“印象最深的作品”时,大师毫不犹豫的夸赞了一通顾白的画。
其中作为引言的话,就是出自大师之口,他夸赞顾白说:论灵性,新一代画家无人能出其右。
这篇新闻稿顾白看得很舒服,甚至还有些小害羞。
被业内顶尖的优秀大师抱着诚挚的心情这样的期待与夸赞了,顾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飘欲仙,满足得不行。
之前因为司逸明的新闻而产生的细微的沉闷心情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顾白今天一整天都精神高涨,甚至还哼起了歌!
这歌,师兄们听了半天都没认出来是谁的。
但调子相当的好听,自然而然的就让人听出了风声鸟语花香馥郁,甚至还有流泉叮当的清冽声响。
师兄忍不住了,问道:“顾小白,这是谁的歌啊?”
顾白哼歌的声音一滞,转头看向师兄,满脸都写着茫然。
“我忘了。”顾白说道,“大概以前听过。”
至于是多久以前,顾白是没什么把握的。
因为他的脑子里可能还存着很多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容呢,区区一首歌而已,想不起来是正常的。
白泽有的时候连三秒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呢!
顾白觉得自己的状态比白泽好多了。
“哦。”师兄们点了点头,“那你继续哼,挺好听的。”
顾白对师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高兴道:“好~”
顾白的好心情总是能够持续非常的久,一直到下班,他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骑着小电驴回家的时候,都还在哼哼着那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曲调。
顾白已经尝试着折腾好了朱鸟血和颜料,画布上也已经做好了底层处理,连线稿都已经画好了。
朱鸟血作为调和颜料的液体,而那些羽毛,顾白则准备用在最后,给朱鸟的主体糊上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顾白被谢先生告知他参展的那幅画得到了很高的评价,那张图可以直接去参加一月份报名,三月份出奖项的一个美术奖项。
顾白很听话,也很懂什么样的人就干什么样的事这个道理,他对这些东西并不太懂,唯独就是喜欢画画而已,在别的方面,谢先生说什么,他通常都是直接点头。
人类世界的一切都在顺顺利利的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顾白万分满足,在挽救神州大阵这件事情上充满了干劲。
司逸明回家的时候,一下子就发觉了顾白正在他家二楼。
他悄悄的走了上去,入目就看到顾白穿着属于他的、松松垮垮的衣服和裤子,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衣服有些长,使得他不得不将袖子撩起来,还弄了两个皮筋将总是往下滑的衣袖给扎住,显得有些纤弱细嫩的手腕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来,反差格外的大而显眼。
他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向前倾着,偶尔低下头来用画笔涂抹两下调色盘,而后又小心而细致的继续将全部的注意力投注给面前的画卷。
那是……他的衣服。
司先生想着,双目灼灼的看着认认真真画画的顾白,呼吸着满腔燥热的空气,只觉得朱鸟的血和羽毛温度怎么那么的高。
他悄悄的从二楼退了下来,在一楼稍显冰冷的空气中深吸了口气,决定先去冲个凉冷静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司逸明:冷茎。
第83章 补天石成精扔下本体跑啦!!
顾白虽然已经脱离了人类籍, 但在那些小习惯上, 到底还是人类本能占上风。
比如他如今虽然耳聪目明, 但照样无法像司逸明他们那样做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正常人类都做不到,而顾白有记忆以来就是作为正常人类过日子的。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司先生悄咪咪的来了, 然后又悄咪咪的退下去洗了个澡。
一直到司逸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重新上二楼来,在他低头调色的时候,喊了他一声。
顾白被惊得一抖, 扭头看向楼梯口的时候,惊愕便瞬间被喜悦所取代。
他赶忙放下了手里的画具,站起来拎着裤腿, 迈开步子光着脚“噔噔噔”地跑到了楼梯口。
“司先生你回来啦!”
顾白伸手,刚准备拽司先生上来, 然后又意识到靠近之后高温会把普通材质的衣服烧掉, 于是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了回来。
顾白想了想, 然后让开了身子,指了指那副已经铺好底色看得出雏形的画。
他到底还是随了自己的意, 画的是朱雀腾飞的图。
顾白本质上是个爱好和平的好孩子, 朱鸟几个不同版本的草稿画来画去,他总觉得打架的那几张他画不出那种惊天动地的气势来。
倒不是画技上有缺憾, 一定要画的话, 顾白是可以利用构图技巧和色彩冲突来凸显出震撼感的。
但总是差了那么一丝感觉, 说得玄乎一点,大概就是灵性。
作画者无法对画面产生认同感和热情的时候,哪怕这个画面运用的技巧再多么纯熟, 得到再多的赞誉,作者本人也不会对此而感到满意。
朱鸟本尊大概是不会想看到自己战斗的英姿被画得软绵绵的,所以顾白最终还是选择了他个人最想要表现出来的画面。
顾白个人是非常满意自己这张画的,他美滋滋的问司逸明:“怎么样,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