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忽悠走了一群帮衬的人,南宫浩然转身,勾唇,看着祭台上的右癸尊老,他一步一步走上去,“右癸尊老,不,应该称你一声上官荣白,一人饰多角,你累不?唉!”他叹了叹,装模作样的抚了抚额,“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既是纪墨,也是南宫浩然,我好累,你呢?”
闻言,众人的表情都僵在脸上,场上之人大部分都不知道内幕,故而皆是一副诡异的表情,傻傻的看着祭台上。
瞧他们脸上来不及变化的僵硬表情,估计今天他们受到的刺激,比以往数百年还要多吧!
朱雀和青龙的反应如在场的大部分人一样,呆呆的,看着场中几人。
显然也不明白,这才顷刻间,怎的几人的身份都来了个大逆转!
右癸眯了眯眼,长袖在面上一遮,无数的白烟自他身上冒出,烟过无痕,长袖落下,还是那身师祖的紫黑长袍,右癸摇身一变却成了上官荣白。
尹灵儿看着面前这一切,觉得自己脑子快成浆糊了,她引以为傲的180的智商,在此时,居然成了负数!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左庚是师父!右癸是上官荣白!真正的上乙是阿努!
那现在的那个假上乙又是谁?
还有,右癸是上官荣白假扮的,那之前上官荣白和右癸同时出场时,那个“右癸”又是谁?
南宫浩然似乎觉得场中还不够混乱,眼睛精准的找到尹灵儿所在之处,邪魅的神色露出几丝柔和来,道,“灵儿,该现身了。”
尹灵儿没动。
“你不是想知道太宗师祖死亡之谜?何不出来亲自问问他!”南宫浩然看着祭台下神色复杂的左庚尊老说道。
尼玛!不带这样的!
尹灵儿咬牙切齿,你说便说呗,干嘛非要让她露脸啊!
躲在暗处偷窥比站在明处傻看爽得多好吧!
至少不会尴尬啊!
她当然不知道,南宫浩然这么做也有自己的小打算,这件事完了之后,他会立马撤回上界,凡界势力已失,数千年之内,他不可能再下界,既如此,他怎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还留在这里,当然是带着她一起走咯,只是尹灵儿一直这么贴着隐身符不现身,他怎能带走人,只好用言语逼她现身咯!
感觉到尹灵儿隐在暗处的气息波动了一下,南宫浩然满足一笑。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尹灵儿的手伸向身上的隐身符。
虽然已经知道左庚可能就是师父,但尹灵儿希望在飞升之前,她能弄明白,为什么师父会死!又为什么要夺舍左庚的身体!
“小主子!”朱雀拉住她,担忧之色十分明显。
尹灵儿拍了拍她的手,“问清楚了我心里也安心。”
“可是,我怕……”
“无妨,他们伤不了我,你们静观其变,勿要轻举妄动,更不要撕下隐身符。”交代完毕,尹灵儿扭头看向祭台。
祭台上,南宫浩然一脸邪魅的笑意,上官荣白冷然中含着复杂。
祭台下,左庚尊老,不,准确的说是太宗师父垂眸,黑白交织的长发遮住半边脸,看不清表情,真假上乙在混战,打得如火如荼,难分高下,被拦在门口的众人鸦雀无声,已经麻木到没有表情。
尹灵儿举步,向着太宗师祖走去,边走边撕下隐身符。
众人只见场中渐渐浮现出一个身着湖蓝色罗纱裙的女子,那女子拥有倾国姿色,似自天边而来,一行一步间,清丽洒脱,如九天玄女般的天人仪态弥漫开来,明明是高远而神秘的存在,却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
美人突现,看得在场众人都直了眼。
走到太宗师祖身边,看着他,尹灵儿亲启朱唇,缓缓叫出一声“师父”。
太宗师祖的身子颤了颤,看着尹灵儿欲言又止,面上是微微苦笑。
“您为什么……”
太宗师祖叹了口气,“你既已离开,又何必回来!”
是的,在进入原始密林之前,那时师父便已告诉她,太宗门局势混乱,门内大权也并非在他一人之手,因为担心保护不了她,希望她能尽快离开,她的确离开了,可是,“我只是想知道师父为何被人暗算。”
“老夫不是被人暗算。”半饷,太宗师祖开口,说出的话完全出乎尹灵儿意料。
“那你……”尹灵儿震惊。
“他是自杀!”南宫浩然站在祭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宗师祖,说道。
“自杀!怎么会!师父,你好好的怎么会自杀,而且,而且还夺舍了左庚尊老的身体!”尹灵儿抓住太宗师祖的袖子,问道。
太宗师祖又是一叹,不答。
“还是我来说吧。”南宫浩然开口,“因为他要助上官荣白除掉我南宫家!”
“什么意思?”尹灵儿皱眉。
“灵儿还不明白?太宗师祖是上官荣白的人,你可记得你第一次探访南宫府时,对屈真说的话?”
“话?什么话?”尹灵儿蹙眉,脑中一闪,“我胡编乱造的那句话?”
“没错!上官荣白发现了我在凡界的身份,此前,上官荣白并不确定六大家族中,到底哪一个是我,直到狩猎大赛,我们进了遗址,我们都释放出金丹期修为,他发现我的修为有异,在那时他才真正确定了我的真实身份,当时,我急于赶回上界修复赤鱬族的肉身,没来得及将此消息告诉左庚,待到我命绿漪去传递消息时,已然来不及!而那时我也不知道,太宗师祖居然是上官荣白的人,正因为如此,才让太宗师祖钻了空子。”
难怪,从原始密林出来后,南宫家族和上官家族突然就暗潮涌动了,感情是在那之前,上官荣白还不知道纪墨的身份,所以一直按兵不动!
南宫浩然负手,看着太宗师祖继续说道,“至于太宗师祖是怎么自杀又夺舍左庚的肉体,且听我一一道来,太宗师祖先将左庚约到了师祖殿言明有要事相商,左庚当时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他毫无戒心,欣然赴了约,而太宗师祖在左庚赶到的前一刻自毁肉身,元婴离体先躲藏起来,待到左庚赶到发现他突然暴毙,当然是震惊不已,人在震惊之时,在那几息之间会失去防备,他于左庚防备最弱时,夺舍了左庚的肉体,至于他为何要夺舍左庚的肉体……”
南宫浩然眸光微冷,缓缓道,“因为他知,杀了左庚,不可能得到左庚手上的势力,死了一个左庚,还有第二个人接手左庚的势力,只有夺舍了左庚的肉体,全权掌握左庚的势力,继而一步步毁了手中的势力,如此,才能将我南宫家在太宗门的根基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