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几分钟前孟棠溪发了一条微博,是他和别人的合照,而背景就在一间和柳濂住的这间双人房一模一样的房间里。

而那个别人,正是丁佩南。

柳濂微微眯了眯眼睛,虽然他早就知道丁佩南也会来漫展,不过当他看到丁佩南和孟棠溪的合照时心里还是老大不爽……难道这两个人住一间?

照片里的孟棠溪已经拆下了手上的绷带,朝着镜头微微一笑,一脸阳光灿烂,心情似乎不错,而他旁边的丁佩南也微笑着,笑得十分温和。

虽然柳濂知道孟棠溪肯定不知道丁佩南当初做过什么事,但他还是觉得孟棠溪的微笑实在是太碍眼了。

柳濂根本没心情去看那条微博下的评论,不过他也差不多能够猜到走向。

他觉得那张照片十分碍眼,真是糟心。

于是他把手机丢到了一边,走进浴室洗个澡冷静一下。

当柳濂洗完澡习惯性的围着个浴巾出来的时候,房间门正好被辩机从外头打开了,辩机拎着一袋子东西边说边抬头:“我刚刚出去买了点吃的……”当他抬头看到只围了一条浴巾的柳濂,顿时受到了惊吓。

不过受到更大惊吓的却是柳濂,因为他再次看到了从辩机身后经过的孟棠溪。

辩机很快回过神来,很快就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关上了。

“你洗完澡之后怎么不穿衣服,我警告你我可是直男!”

柳濂有点纳闷,难道刚才孟棠溪真的只是凑巧经过?

“……放心吧,就算你不是直男,我也对你不感兴趣。”

辩机显然只是在和柳濂开玩笑而已,很快就招呼柳濂过来吃东西。

柳濂低头一看,发现辩机居然买了一塑料袋烧烤,那种街边小摊贩卖的烧烤串,虽然闻着香味扑鼻,不过他还是有点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辩机居然会跑到外面去打包烧烤回酒店吃,也不知道辩机拎着烧烤进这种豪华酒店的时候,路过的人是用什么眼神看他的。

辩机大大咧咧的盘腿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吃起烧烤来。

柳濂怕穿上衣服吃烧烤衣服会沾上烧烤味,便干脆就这么围着浴巾吃,反正房间里也不算冷,他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他便又想起了刚才在门口经过的孟棠溪,暗自思忖难道孟棠溪也住在这一层?

除了烧烤之外,辩机还买了几罐啤酒,他递给了柳濂一罐,自己也开了一罐喝了起来。

“我感觉我应该还是挺受男人欢迎的,”辩机喝了两口啤酒,立刻为自己的魅力辩驳起来,“刚才在走廊上,还有个帅哥向我搭讪呢。”

柳濂含入口中的啤酒差点喷了出来,他重新打量了一遍辩机的长相,其实辩机长得浓眉大眼的,大概真的挺受小受们的欢迎吧?

“你别不信,”辩机哼了一声,又喝了一口啤酒,“那个帅哥问我叫什么,干什么的,还问我是不是单身……不过我又不喜欢男人,赶紧就撤了,其实现在想想,那个帅哥长得真不错,说不定可以介绍给你。”

柳濂立刻警惕了起来:“等等,那你刚刚说你是干什么的?”

“实话实说呗,我看那个帅哥不像坏人,这又不是什么隐私,”辩机大大咧咧的说,“我说我是个编辑,正准备参加网络作家大会呢。”

柳濂顿感不妙,他总觉得辩机说的那个帅哥就是孟棠溪,如果孟棠溪知道和他同住的辩机是编辑,肯定也能拐弯抹角的猜到些什么。

他辛辛苦苦掩了那么久的马甲,难道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辩机扒掉了?

他不由瞪了辩机一眼,辩机一脸不明就里,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闷闷喝酒。

到了半夜,辩机早就睡着了,柳濂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当他终于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的时候,旁边的床却忽然响起了一阵如雷般的打呼噜声。

柳濂那点可怜的困意一下子被惊飞了,他不由坐了起来,恼怒地看向一旁。

辩机睡得大大咧咧,姿势豪迈,打呼噜的声音非常的响,简直响彻整个房间。

柳濂捂住了耳朵,但是辩机的打呼声却依然直直钻入他耳中,看来辩机说在他睡着之后睡的人根本睡不着,这话还真是一点没谦虚。

就算柳濂用被子蒙住头,再用枕头捂着耳朵,还是被吵得没有丝毫困意,而且辩机的打呼声毫无停顿间隙,一阵又一阵,刺耳钻心,十分磨人。

最后柳濂终于忍不住了,他本就心烦意乱,再被辩机的打呼声一吵一烦,更是烦躁不已,干脆下床离开房间。

柳濂走到房间外的走廊上,感觉有穿堂风吹过,便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打算找个窗户看看夜景冷静一下。

但是当他找到窗户的时候,却忽然发现窗户边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窗户前眺望远方的夜景,他的侧脸沐浴在走廊的灯光下,眼眸却沉浸在夜晚的黑暗之中,尽管只有半张侧脸,却依然帅得不行。

孟棠溪似乎察觉到了柳濂的靠近,但他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是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流光,他的长睫垂下,在眼底洒下一小片阴影。

柳濂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孟棠溪,在他的记忆里,孟棠溪经常在笑,微笑轻笑大笑,或是卖萌或是犯蠢或是装委屈,他总是那么鲜活明朗,就像阳光一样耀眼。

孟棠溪不说话,柳濂便也不开口,他沉默的站在离孟棠溪不远处,转过头去看窗外的夜景,两个人似乎生出了默契,只安静的站着,互不交谈。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濂开始觉得有点冷,他身上穿得单薄,刚刚离开房间的时候也只随手披上了一件大衣,他的脚都冻得有点麻了,便转身准备回房。

但是当他走到房间门口,从大衣口袋里掏房卡的时候,却掏了个空。

他一顿,又仔细摸了摸,还是掏了个空。

柳濂又伸手摸了摸衣服裤子的口袋,摸完又回头重新摸大衣口袋,结果他摸了半天,只摸出了一颗榴莲糖。

他低头呆呆的看着手心的榴莲糖,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几个小时之前,他把房卡从大衣口袋里掏了出来,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后,就把房卡随手放到了床头柜上。

现在柳濂的身上不仅没有房卡,还没有手机没有钱,他全身上下的家当竟然只剩下他手心上这一颗榴莲糖。

他懵了一会儿,连忙敲门,但他敲了好一会儿,辩机都没来开门,也不知道是酒店门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辩机睡得太死,或者干脆是辩机被他自己的打呼声吵得压根听不见外面世界的声音了。

就在柳濂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身后忽然传来了孟棠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