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劾里钵的当天晚上,赵顼把赵颜请到自已的船舱,并且让人准备了几样酒菜,准备好好的和他谈谈心,不过赵颜进来后,却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在喝着闷酒,这让赵顼以为赵颜在担心回去受责罚,当下叹了口气道:“现在知道怕了吧,你动手之前若是能够想一下后果,也就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了!”
“怕?怕什么?”正在喝闷酒的赵颜听到这里惊讶的抬起头看了看赵顼,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不是在担心回去后被爹爹责罚吗?”赵顼也同样奇怪的问道,赵颜一进来就喝闷酒,除了担心回去受责罚还能是什么?
听到赵顼的话,赵颜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止住笑声开口道:“大哥你误会了,我的确是在担心,不过却不是担心回去受责罚的事,而是算了算时间,宁儿那边恐怕就要生产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说我怎么会不担心?”
“你……你……你让我怎么说你?”赵顼听到这里也是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赵颜在这个时候竟然担心一个庶子的出生,反而把可能受到的责罚根本没放在心上。
好半天赵顼才缓过气来,坐下来喝了杯酒,这才想起来今天把赵颜叫来的原因,当下开口问道:“三弟,责罚的事回去再说,不过你现在总该告诉我,忽然杀死劾里钵他们的原因了吧?”
赵颜就知道赵顼会问这个问题,只是这件事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解释,毕竟他不可能告诉赵顼,几十年后完颜部会忽然崛起,然后用几千兵力横扫辽国,仅仅用了五年就灭掉了大辽,后来又用一年灭掉了北宋,这种事简直比传奇小说还要离谱,赵颜就算说出去恐怕赵顼也不会相信。
想来想去,赵颜也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最后只得有些无赖的道:“大哥,我现在满心都是担心着自已第一个孩子是否出生,根本无心谈这件事,所以我们是不是换个时间再谈?”
“不行,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否则别想回去!”赵顼却根本不给赵颜耍滑头的机会,他一定要搞清楚赵颜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到赵顼的态度如此坚决,赵颜也十分无奈,最后想了想忽然开口反问道:“大哥,从你接触朝政这几年,是辽国对我们的危害大,还是西夏对我们的危害大?”
听到赵颜忽然问起这个问题,赵顼也不禁一愣,只见他皱着眉考虑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辽国虽然强大,当初曾经是我们大宋的头号敌人,但是这些年除了每年的打草谷外,已经很少与我们大宋发生大的冲突,而且在打草谷方面也节制了一些,每年我们的损失也很有限,至于西夏方面……”
说到西夏时,赵顼沉思了片刻,最后露出一脸愤恨的道:“相比辽国,西夏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强盗,每年都会在边疆挑起战事,而且还成立擒生军,不但抢粮抢钱,更可恶的还抢人,听说西夏那边有专门的汉奴买卖生意,那些汉奴全都是从我大宋抢过去的,再加上西夏人不事生产,需要什么就来我大宋抢,简直就像是一个毒瘤一般,所以相比之下,还是西夏对我们的危害更大,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爹爹和朝中的相公都将西夏视为第一个要消灭的敌人!”
“不错,辽国以前对我们的威胁很大,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和平相处之后,辽国属于游牧民族的野性已经被消磨掉了,契丹人从我们汉人这里学会了农、工、商等等,两者之间的差别已经很小了,但是西夏的党项人却立国不久,虽然处处都向我大宋学,但骨子里依然透着一股野蛮,自已不事生产,只能向我们强抢,这也导致我们每年损失了大量的人财物。”
说到这里时,赵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辽国对我们大宋的威胁已经很小了,特别是经过这次耶律重元的叛乱后,更是会元气大作,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不一定能够缓过气,但万一这时候辽国忽然倒下,然后一个比西夏人更加野蛮的民族崛起,大哥你觉得到时我大宋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