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扶风馆,可别去错了地方。”就差没领着人去了,除了指路,有些老百姓已经在私底下暗暗骂上了。
人群中,赶来的慕容端默默转身而去,听了雨轩的一番话,他还有何颜面继续听下去?本想去慕容家知会一声,最后调转方向。
慕容家早已与他没了瓜葛,当年,他与爹说这事,爹当场将他一顿毒打,哈哈哈,大家世族,那深宅大院内,见不得光的事比比皆是,如今,也要为此付出代价了。
也难怪她会这么费尽心机了,慕容家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唯有如此,才能逼的慕容家为了自保,不得不弃子,他这个慕容家的人也想看看,是否为了权势地位,为了家族声誉,家族会放弃一家之主。
当年,爹明知他被诬陷偷盗,可还是为了名声,将他逐出慕容家…
这事,发生的太快,袁吉找到古恒之时,人已被衙役从扶风馆带到公堂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看的真真的。
慕容家也听到了风声,问清来龙去脉,做法可是比滇家冷静多了。
古恒之问了袁吉几遍,一路上,又问了几遍,这才相信自己没听错,慕容老国公?龙阳之好?强…。
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第258章 公堂对驳(3更)
这等消息最是传播的快,更何况有意为之的广而告之。
正无所事事的燕飘零听到这事时,表情十分精彩,“乖乖,天机啊,就说帝都热闹,果然是一出接一出,精彩纷呈,走走,咱们也去听听这等奇闻大案,看看九黎如何公正司法,回去好宣扬宣扬。”
听到这事,天机的表情,少有的异样,“如此,便去看看吧。”的确是有些热闹。
慕容雪村这醒来的时机也是恰当好处,人刚带到刑部,人就醒了,发现自己身在刑部,只是眉头沉了沉,到也镇静的很,暗暗探了下,发现药力也散了,他到看看,谁敢给他设局。
“来人,看座,老国公,请您来,是因为一桩案子,望谅解。”
本朝早有规定,这过公堂,有些人还真的不用下跪,国公一列更是,左丞也是按着规矩来,到也不是真的见到慕容雪村吓的。
在听闻人是从扶风馆带回来的时,左丞便知道,帝家那位祖宗怕是有备而来的,说不定,这案子,还真能审出个惊天动地的结果来。
“无妨,既然与老夫有关的案子,老夫自是配合,左大人不必为难,经管审案便是,不过,总的让老夫知道知道,是什么案子。”慕容雪村表面镇定的整理这衣袍,实则脑子里正在飞速转动。
他样子衣衫不整,肯定是从扶风馆被人带来的,这一招果然够狠,药也用的恰当好处,等他到公堂,药效全无,就算他说是被人用药陷害,此时诊脉也诊不出用药的痕迹,他百口莫辩。
若要强说,有人将他从慕容府强行绑到扶风馆也是无人相信。
为今之计,最坏的打算,就只有承认他去了扶风馆,至于去做什么,总还是有理由搪塞,其他的,他们告什么?与他何干?
当在公堂上看到帝玄凌时,他便知道,原来布局的人是她,怪不得他身边的两只眼睛会消失不见,是她的话,就不足为奇了,帝家隐要让两只眼睛消失,那是搓搓有余的。
“老国公,堂上这位公子,可认识?”左丞虽说心里不停的打气,可面对如此镇定的慕容雪村,还是有些发虚,他这审的可是国之元老啊。
慕容雪村看到雨轩的瞬间,心中竟是惊叹一句,好个妙人,随即才觉着场合不对,面色严肃的打量,洋装认真的思索,“未曾见过,这位是?”
“这位便是本案的苦主,据苦主所告,七年前,老国公于……可有此事?”左丞盯着巨大的压力和恶心,将案情问了一遍。
想到那画面就让人发抖,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那还是两个孩子,何其变态残忍,还让人家双亲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
“哈哈哈哈,左大人,这等天荒夜谈的事,你信吗?这小哥怕是得了癔症了,老夫一生,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也是头一回听这么荒唐的事,左大人,刑部接案,是否也该看看,这苦主是否正常?瞧这,多好的一个孩子,竟是个疯的不成?”说完,捏着胡子摇头一笑,像是听了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
说完,又看了玄凌一眼,好像刚发现人家,“哟,天恩伯也在,老夫年迈,眼神不好,天恩伯也是来看热闹?”
殷晨曦刚要动,玄凌暗暗拉了下他的手,不要脸的人,就的不要脸来治,“哟,竟是老国公,玄凌眼拙,竟是没看出,失敬,老国公可不敢说自己年迈,瞧这一身行头,到是比这些年轻小伙都时兴。”
高手对驳,左丞自觉闭嘴,刚才慕容雪村的话,实则已让他心里几分不痛快了,他只是暗说他们刑部什么案都敢接吗?
反正,敢不敢的,今天这案子都接了,大不了他若没这个能耐审出个所以然来,他依着程序,呈禀天听就是了。
“哈哈,天恩伯今日,好生风趣。”慕容雪村脸上挂着笑,可声音有些冷,帝玄凌,看来,你是真要过不去。
玄凌淡笑回应,没错,就是过不去,也没法过去,天理昭昭,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敢,哪及的上老国公风趣?今日这热闹,玄凌也不想来,奈何,这堂上状告的苦主,却是玄凌的小斯,既是我的人,总要来看看,他胆子小,告的又是国公您,玄凌也不知,他怎的突然就这么胆大妄为了。”
老常暗暗竖拇指,家主胡说八道的时候,也是出口成章,厉害厉害,原来,家主平日是话说,真要说起来,一般人怕真不是对手。
殷晨曦早就见识过,到很淡定,她这护犊子的性子…天生的,能被她护着的人,也是幸运的。
比如他自己,比如那个正跪在地上的雨轩。
没错,此刻雨轩心里就是觉得无比幸运,他甚至觉得,遭遇的一切痛苦,或许就是为了遇到公子。
“这小哥,是你的小斯?那可真是巧了,天恩伯可别被人骗了,这长着一张好相貌,天恩伯年纪尚轻,容易被迷惑也是正常,这等荒唐事,天恩伯也信?”这事暗喻,玄凌是被美色所惑了,竟然为了个男子,冲昏头的做荒唐事。
玄凌冷笑一声,对慕容雪村自以为是的瞎掰不以为意,这老东西的眼神,让她胃部不舒服,所以,不想应付了。
“左大人,不妨问问我这小斯,敢告国公是哪里来的底气。”说完,给了慕容雪村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安静一边继续站着。
“启禀大人,草民当初得知对方竟是位高权重的国公爷时,也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荒诞的噩梦,草民至今也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场梦,大人,这是草民当初从他身上抠下的一缕丝线,请大人过目。”
丝线?慕容端眉心沉了沉。
“呈上来,继续说。”
“是,大人,这丝线正是从当时那畜生身上抓下来的,这种丝线世面上根本没有买,是炎火国的贡缎云棉缎的丝线,整个九黎只有三匹,是炎火国八年前来访九黎时送给九黎的礼物,因为贡缎稀少,一共才三匹,当时,宫中留了两匹,而另外一匹,先帝当时赏给了负责接待炎火使团的国公爷,这丝线,大人尽可验证。”
不用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定是天恩伯帮着才查明白的,左丞看着证物盘中的丝线,心里已有几分肯定了,这案子,怕是真的。
并非帝玄凌有意诋毁或是为难慕容家了。
慕容雪村是记不得当初穿的什么衣服,可是,这贡缎的事确实是有这么回事的,心下不由突突了一下,该死的,当初不该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