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袍公子哥儿并不搭话,气氛有些压抑起来。
张力暗暗琢磨着这位紫袍哥们的身份,先前手下称呼他为‘大人‘而并没有称呼爵位什么的,这点非比寻常呀!
先前自己跟若晨闲聊时,也大概提起过若晨的家人。
英国公府乃是勋贵,绝对是做不了文官的。
显然眼前这位并不是文官,而自己知道,若晨的大哥--英国公世子张世泽,乃是锦衣卫指挥佥事,莫非是他?
看这年纪八九不离十,反正不可能是若晨的老爹,而且自己也没听说过若晨还有什么二哥、三哥之类,多半是他了!
想到此处,张力绝对试一试,于是躬身一揖之后,朗声道:‘大人莫非是英国公世子?在下有礼了!‘
那紫袍公子哥儿眼睛一亮,‘哦?‘了一声之后,旋即淡淡一笑道:‘你这人果真聪慧过人!‘
这话一落地,张力心中大定。
哎呀呀,原来真是大舅子,自己的小命应该暂时无虞!
刚才听他说的话,应该是自己在程知府那便胡吹一气的说辞,不知怎么传到了英国公府,应该便是为了此事……
这事自己还真是信口胡诌,急切间又如何解释?
张世泽眉头紧锁,厉声道:‘你在外面宣扬你是我英国公府的姑爷,这事你有什么说的?若是无话可说的话……‘
张力冷汗涔涔而下,迅速地想着各种借口和理由。
好在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人并不多,当初程知府的宴会上加上自己一共有三人,程知府、齐大人和顾大人都是一丘之貉,这个屎盆子便扣回给他们!
想到这里,张力缓缓地道:‘想必世子知道,在下在南京城中的医馆开张之时,那程知府带人前来刁难之事。‘
张世泽点点头,道:‘这事我知道,下面人已经禀报给我了。‘
张力微微颔首,接着道:‘最后在下用御赐金针治好了刘二的硬皮病,也算是露了一手。程知府等人也拿在下没有办法,后来便宴请了在下。‘
张世泽微眯着眼睛,听着张力所说的话。
张力瞥了张世泽一眼,深知这英国公世子年纪轻轻便能身处锦衣卫指挥佥事的高位,绝非平庸之辈。
他的身份确实是很高,不过却不代表能够随意进入锦衣卫系统。
这便如那成国公世子朱永安,他与英国公世子张世泽身份相当,却并没有任何职位。
张力也不多想,接着道:‘在那宴会之上,在下说起了为英国公夫人诊治中风偏瘫之证的事情……‘
说到这,张力再次看了看张世泽的眼色,果然见他眉头舒展了几分,微微点了点头。
对头,就是打这张亲情牌!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救了英国公夫人,也就是张世泽母亲的性命。
虽说还未全部治愈,但是自己能够治好英国公夫人牙关紧闭之证,至少算是抱住了她的性命,也算是大功一件!
张力顿了一顿,接着道:‘在下一说给英国公夫人治病之事,那程知府等人便牵强附会,给了在下一顶高帽子,说在下将来一定是英国公府姑爷什么的……在下一直解释,他们却说在下解释就是掩饰,真真是气死人了!‘
说到此处,张力一副愤愤不平的神色,心中略带一丝紧张,直愣愣地看着张世泽。
张世泽沉吟起来,似乎是在琢磨张力这话的可信度。
张力心中知道,大明朝的文官与锦衣卫那是向来不对付的。目前锦衣卫系统处于弱势,朝廷内外都被文官系统压制得死死的。
想必以张世泽的身份,应该不屑于去找区区一个地方官儿对质此事。
即使对质的话,自己一口咬定,这事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不清楚的事情。
有本事程知府弄段监控录像,自带录音的来试试?
虽说这事各执一词,不过要打动这位世子哥们,还得从他母亲的病入手!
想到此处,张力长叹一声,道:‘唉!想不到在下给英国公夫人治病,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多是非!‘
这话一落地,张世泽微微一笑,道:‘好吧,看在你给母亲治病有功的份上,我就姑且信你一回。‘
张力松了口起,接着道:‘在下虑事不周,平白无故地还损害了若晨小姐的声誉……‘
张世泽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小妹的声誉?我可是听说她都住进你的府上了!‘
张力猛地一惊,卧槽,这事必须撇清干系呀!
张力连忙道:‘世子误会了!若晨小姐对医术非常着迷,一定要跟着在下学习医术,还要加入医馆当一名……当一名妇科坐堂郎中,在下苦劝无效,也不敢得罪她啊!‘
顿了一顿,张力又道:‘想必若晨小姐不愿意给男子诊病,故而才选择了--妇科!每天闲暇之时,她都向我请教那中风偏瘫之证的治疗方法,应该是为了英国公夫人才这么做的吧!‘
话一说完,张力一脸肃容,朗声道:‘若晨小姐为了母亲学习医术,故而才加入在下的医馆。在下实在不忍拒绝如此至孝之人,若是世子责罚的话,就请责罚在下吧!这事与若晨小姐并无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