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谨!
柳如是自不必说,即使在高贵的若晨面前,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
张力愣愣地望着眼前的满池荷叶,情不自禁地吟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静萍小姐微微一笑,终于开口道:‘你也喜欢荷花?‘
张力收敛住心神,叹了口气:‘我远不如荷花。‘
静萍小姐睫毛一眨,道:‘哦?‘
张力淡淡一笑:‘我只是凡夫俗子罢了。‘
忽然之间,张力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累了……
张力怔怔地说道:‘我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静萍小姐看着张力,笑道:‘先前我看你惩恶扬善,打击了恶霸;而且你的医馆据我所知,收老百姓的诊金也是最低的……‘
张力很快收敛住心神,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走神了,还是打听打听恩科的事比较靠谱。
张力看了静萍小姐一眼,道:‘我前两日去查邸报,没有查到恩科的消息。‘
静萍小姐点点头,道:‘现在道路不靖,正式消息恐怕是要慢一些。这一期的恩科,应该实在五六月间吧。‘
张力听到了具体时间,开始暗自琢磨起来。
现在是二月底,也就是说恩科还有两三个月时间,这时间很紧迫呀!
读书是肯定排除了的,不可能!
要走捷径,该走哪一条呢?
礼部尚书徐光启据自己所知,乃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官儿,尼玛行贿作弊这肯定是走不通了……
东林党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先前在山东还得罪了他们,更是不可能……
哎,原本以为下一科是两年后,那么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布局。结果现在马上就要开恩科,急切间,又如何着手?
正在张力苦思对策的时候,徐静萍开口了。
徐静萍笑着道:‘看来这次恩科,你没什么把握呀?‘
张力哈哈一笑,道:‘在下当然是有几分把握的,静萍小姐请拭目以待!‘
卧槽,妹子面前又岂可服软?牛皮先吹出去再说!
徐静萍见张力如此笃定,倒也不好追问,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张力这才告辞而出。
真如居士算是接纳玄阳子道长了,故而道长留在了徐府,虽说是独自住在一处,不过玄阳子道长也是非常高兴!
张力也不好打扰,自个儿回了城。
回城的路上,张力再三权衡,终究觉得这一科恩科实在是太紧迫了一些,自己并没有什么金手指可以过关,还是不去想它,挣钱才是王道啊!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
当张力在憧憬着自己美好人生的时候,知府程大人也收到了张力买地的消息。
许秀才前次吃了那么大的亏,真真是脸面全都丢光了。
痛定思痛之后,许秀才凭借着三千两银子开道,勾搭上了程知府。
先前找齐大人出面,只送了八百两,结果事没办成不说,自己还挨了打。
齐大人终究没有什么实权,比不得应天府知府程大人。
此刻知府内宅书房中,许秀才一脸恭敬之色,立于下首。
程知府坐在太师椅上,微眯着眼睛,十指轻轻敲动着桌子。
半晌之后,程知府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也就是那张力得罪了全城的医馆?‘
许秀才这次送给程大人的三千两银子,只有一千两是自己掏的腰包,其余的都是从其他医馆募集而来,目的自然是抱团取暖……
许秀才一脸愤愤不平:‘那张力的医馆大打价格战,这个月全城有好几家医馆都关门大吉了,若是长久下去,恐怕我们都得关门啊!‘
顿了一顿,许秀才一脸哀怨地道:‘知府大人您也知道,小人向来懂事,逢年过节都有孝敬。那张力对大人甚是不恭,肯定也是一毛不拔之辈……‘
程大人点点头,眉头皱了起来:‘唔……确实如此。不过他现在低价拉客源,本官也不好直接插手呀!若是寻常的举人倒也好办,他毕竟上面还有些关系,这明面上本官不可做得太过。‘
先前张力露了一手以后,确实像个刺猬一般,这些人深感无从下手!
许秀才眼巴巴地看着程知府,也不敢多嘴。
半晌过后,程知府阴阴一笑,道:‘那小子现在真是春风得意呀,不过人一得意,便会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