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斯特里亚王国的人们,对正在形成的,即将席卷他们的两股风暴是一无所知。
自从缴纳了高昂的岁币后,恐怖的北方人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劫掠这个国家的土地了,去年,拉卡德人蹂躏了图尔内斯特教区,但是主教驱逐了他们。这个教区已经连续好几年取得了丰收,而这次虽然由于异教徒之故不及以往,也谈不上饥荒,因为他们的主教为他们从其他地区购买了粮食和牲畜,圣奥布里保佑他们!去年的冬天不算寒冷,橡子也充足,放牧到森林里的猪群有足够的食物……
奥尔本修道院的院长在修道院的年表上这样写道。
在纽斯特里亚的其他地方,人们虽然过得不如图尔内斯特居民如意,但是春天总是希望的季节,他们满怀希望地播种,祈祷今年能够取得一个好的收成。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在房前屋后刷满了看不懂的标语,这种做法受到了一些年老教士的斥责,然而农夫们照刷不误,另外一些地方,从图尔内斯特朝圣归来的年轻的教士领导了刷春季标语的仪式。
春天的时候,海船带来了两个消息:一,科洛姆纳的国王在打猎的时候被人杀了;二,圣奥美尔的国王派人来为他的长子求娶纽斯特里亚国王的姐姐。
这两个消息一起到达了纽斯特里亚的王庭,有些年老的大臣认为是不祥之兆,但是乌尔里希公爵认为圣奥美尔王国是值得联姻的亲事,所以亲事还是定下来了,来提亲的圣奥美尔大臣受到了隆重的款待。指定了卡提斯公爵和黑泰罗姆主教送嫁,明年的这个时候公主将被送往圣奥美尔。
至于被杀的科洛姆纳国王,人们只知道当时他落单了,有不止一柄长矛刺入了他的腹部,却没有人看到凶手是谁。他没有活着的儿子,所以他的兄弟纳尔德继承了王位而他的妻子进了修道院。这种事情在当时并不罕见,在黎民当中更是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这就是纽斯特里亚的王庭权贵们在这一年春天所关心的大事。
也有些权贵除了联姻、比武、喝酒等事以外还有别的事情要关心。
费萨尔伯爵夫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她在里乌德找到了可以做刺客的人选后,就动身返回了费萨尔伯爵领地。她是这样考虑的,当她的继女,那个可恶的女巫来控告子虚乌有的谋杀之罪的时候,她必须在她最大的倚仗,伯爵的面前,好为自己辩护,让那个女巫的诡计不能得逞。
考虑到这一点,她从里乌德返回的时候,和她的丈夫和好了,她伏在她丈夫脚下,求他的宽恕,对她丈夫说,她受了她兄弟的教训,现在诚心认错,同意她的儿子到图尔内斯特出家,并愿意为他亲手制作出家时候穿的衣服,挑选其他应用的东西。
伯爵对她的屈服感到自得,并不怀疑她的动机和用心,因为那等于怀疑他自己的能力。伯爵夫人就这样借口为儿子做衣服,挑东西,将出家的时间拖延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送来的却不是伯爵夫人继女,那个凯撒里亚女巫的控告,而是……
她等了一天又一天,什么刺杀的消息都没有,既没有刺杀成功的,也没有刺杀失败的。
“这个胆小鬼!”费萨尔伯爵夫人非常生气,她认为那个刺客一定是害怕被处刑,所以逃走了——图尔内斯特正是一个港口,从那里可以方便地搭船去其他国家,逃离费萨尔伯爵夫人的掌控,“下等人真是怯懦!无论在费萨尔,还是在里乌德!下等人就是下等人!杀个小孩都不敢!”她这样咒骂道,因为这等人的胆小,她白白地与丈夫修了好,又等待了这许多天!她那么辛苦地忍耐,都因为这些下等人的怯懦坏了事,这让她如何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