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蕙被永禁四宝斋了,除了淑贵妃与少数两个妃嫔外,只有余秀玲最得太后喜爱。盛妃文采一般,但娘家厉害,孝珍太后也象征性的说了几句。
“嗯……读得不错。”孝珍太后点头,忽想起……“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太后娘娘,嫔妾余秀玲。”余秀玲低眉顺眼温婉道,她还准备了另外一首词,“嫔妾还……”
“你是才人,为何会坐在贵人之前?”
厉鸿澈这一问,众人才反应过来。是啊,梁荷颂已经封了贵人了,且还赐了封号,“曦”。
余秀玲一下就慌了,她方才一直想着赏诗会如何表现,竟稀里糊涂的没有想起来。梁荷颂,竟也不提醒她!
“皇上,余才人染了风寒,这位子处恰好对着月门风口。臣妾又怕热,所以方才就主动和余才人调换了位子。”梁荷颂笑言。
本来紧绷的气氛,在那嫣然一笑中,仿佛烟消云散。
“皇上,这是好事啊,看曦贵人对姐妹多友爱,后宫妃嫔本就是一家姐妹嘛。”盛妃这次竟然抢在了淑贵妃之前,说了她的话。不禁引来淑贵妃、太后等人侧目。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都不奇怪,唯独从盛妃嘴里说出来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啊……
“盛妃娘娘说得是。正是这个道理。”
梁荷颂道。
厉鸿澈本也是看梁荷颂坐在末端,以为她受了欺负才说起的,既然是她自愿,就不必深究了。
顺序到了梁荷颂这儿,各个人的目光都不禁瞟来,她们可都记得,这是个不识字没文采的主儿!是以都静待她出洋相了。
梁荷颂拿起纸张,余光瞟了一眼一圈儿等待她出丑的嫔妃,唯有尉迟香言和余秀玲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尉迟香言见梁荷颂迟迟不开口,以为她定是认不得字,忙低身对厉鸿澈以及孝珍太后道:“皇上、太后娘娘,嫔妾想起来了,曦贵人两日前手上有污物揉眼睛,染眼疾,恐怕看东西不方便。”
孝珍太后眉目稍动:“果真?”
厉鸿澈目光在梁荷颂身上漂了漂。
其它妃嫔则是暗暗讽刺的笑,小声交头接耳。“倒真是巧了,早不眼疾晚不眼疾,偏偏今儿个就得了。”“可不是……”
“香姐姐,我的眼疾今早已经好许多了,无碍。”梁荷颂站起来,倒是让旁人意外,不过也乐看她怎么个死法。
梁荷颂展开诗轻声念:“桃花春水生,白石今出没。摇荡女萝枝,半挂青天月。不知旧行径,初拳几枝蕨。三载夜郎还,于兹炼金骨。”
她念得慢,该停顿处停顿,该咬重强调已经的地方,也突出了。与其他人光是注重念诗仪态之美的一比,仿佛就更胜一筹。而后,她又将意思解读了一遍,每句清晰,一词不错。
孝珍太后一愣。当然愣住的,自然不止孝珍太后一人。
洋相呢?
没看着啊!